这个家扭曲得有些怪异,不过这确实是个对于他们三个都最舒适状态。
当然不能直这样下去,沈秀琴去世仿佛打破平衡石子,谢航能感觉到沈荣在借此破冰慢慢融回他们生活,过程虽然漫长艰难,但是这种趋同对于他们三个人来说都是利大于弊,毕竟是家人。
他今天有整下午实验课,明天也是满课,下课又得去
沈荣也看回去:“猜错?你以前不都是说‘还可以’和‘没什大事’吗。”
谢航没有说话。
“你自己有数就行,别找谢成那种疯子,其他都不管你。”沈荣站起来,抽张湿巾细细地擦着手指,“走吧,得赶紧回实验室,这是怕打电话说不清楚让你俩多想才叫你过来,后面再有事微信跟你说就得。”
她从橱柜里排成大排饼干箱里拿包,想想又拿包递过来:“拿着吧,走啊。”
“嗯。”谢航跟在她身后走出去。
“癌呗,直接手术台上化疗。”沈荣满不在乎地说,“就个胃息肉,没事。你别跟谢舟说这个啊,不用她过来。”
“嗯。”谢航去旁边打个电话。
回来时候沈荣拆包饼干,放到茶几上:“研究所特产,无添加剂,会儿你带盒走。”
谢航拿块儿,勉强定神:“要是术后没事,争取每天都过去趟。”
“不用,你上你学,请个护工就行。”沈荣给他重新倒杯茶。
至要穿绝缘鞋进,应该是用电安全问题。
接待处工作人员基本已经认识常来家属,给他张通行牌就放进去。
谢航从通道里穿过去时,沈荣正坐在沙发上低头翻文件。
她挽着个高发髻,穿着年四季雷打不动高领长袖衫,眼镜放在茶几上。
看到谢航进来,她把文件放到边,拍拍沙发另边:“新学校还适应吗?”
研究所门前压根打不到车,他又往外面走走,直过个桥才有网约车司机接单。
谢航坐进开着充足冷气车里终于舒出口气。
他闭上眼,感觉意志再松懈些就能睡着。
沈荣这些年是变化挺大,之前还会发病时候偏执得有些过分,对他尤其苛刻,搞得谢舟到现在都披着张羊皮。
自从她去安城以后似乎就好起来,平时很少会管他们事,他们俩也十分默契地与她维持着这种微妙距离感。
谢航叹口气,低声说:“那也得去看看。”
“不说,你在学校怎样?自打你下完通知书还没问过。”沈荣摆摆手。
“挺不错。”谢航说。
“嗯?”沈荣抖着饼干上碎屑,语气有些新鲜,“交到朋友啊?”
“这是什话。”谢航叹着气。
“挺好。”谢航端起桌上倒好茶纸杯喝口,“你怎样?”
“没什事儿。”沈荣往后靠靠,“跟同学都处怎样?”
谢航吹吹冒着热气茶:“先说你,说完给谢舟打个电话,她听到信儿才去上学。”
沈荣笑笑,把手里文件递给他:“长个瘤,还不知道良性恶性,在附院排床得后天才能住进去,差不多下礼拜手术。”
谢航翻着B超看半天,最后问句明明知道答案话:“恶性怎办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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