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电地址是昌泽市,他接通电话。
“小航。”听声音对面是个很年轻男人,谢航甚至怀疑瞬他有没有大学毕业。
见他许久没有回答,对面继续说:“你好,叫赵长青,是你表……”
谢航打断他:“有事?”
他靠在墙壁上看着安全通道亮起小绿灯,换别人他起码会等到自
谢航喝口水没有说话。
还不如你,连前十八年目标都没有,向是得过且过向死而生。
放在桌面上手机响声,他看到是个被反复拒绝两次好友申请。
“有事情和你说。”
久违心烦叠加在起涌过来,他再次点拒绝:“有事打电话。”
刘岩抱着电脑探出个头来,表情非常幽怨:“你猜咱班有人作业写多少字?”
坐在底下剃个毛寸头夸张地比个5。
刘岩配合着这个巴掌拉长音说:“五千字!”
毛寸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手:“什人啊刚入学随便让写个职业规划都能写五千字啊!”
“你们不是都写完吗?”谢航把杯子放回架子上。
在这秒之前十八年将近十九年里,季思年都没觉得洗脸刷牙是个如此束手束脚事情。
哪怕之前和那多人挤在排洗手池前,军训那几天晚高峰洗个脸都能胳膊碰上胳膊,他都没觉得这样在意。
低头往脸上扑水时候还得收着手臂,别猛出手给谢航个肘击,两人同时弯腰时还要留心别把水甩过去。
他假期在教练车上洒谢航身水都没这谨慎过。
“走。”谢航在他身边说。
新条申请立刻就发过来:“跟谢成儿子有关。”
他用剪刀在月季杆底部斜着剪刀,把碎叶子清理干净后继续拒绝,之后拿着手机走出去。
这人声称是他表哥,他算算辈分,也就是谢成他姐儿子,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他微信号,锲而不舍地想要加他好友。
谢航不想再和他们家子任何个人扯上关系,谢成那个儿子发生什事都与他无关。
走到楼梯间时,个电话卡着点拨过来。
“俩加起来再平方都没有五千字!”刘岩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,“靠,这人生都规划到拿诺贝尔奖吧!”
谢航坐在椅子上,从捧花里摘出来朵粉色月季,单独放在桌子上:“不到百分之十课堂平时分,你多答个问题就追回来。”
敲键盘声音停停,刘岩说:“有道理。”
毛寸抱着碗水果捞,边吃边叹气:“看过那篇文章,规划有短期长期还写快千字SWOT,感觉这根本不算内卷,就是非常纯粹人家活得比认真。”
他说完又抓抓头发:“丁点人生规划都没有,怪好笑,前十八年都在为安大努力,其他什都不用想。”
季思年正把脸埋在毛巾里揉搓,闷闷应道:“嗯。”
谢航又盯他会儿才走。
他本来还拿个塑料杯,准备洗洗,从捧花里挑朵放里面养着,现在看季思年这个样子决定还是等会儿再来趟算。
洗个脸都像小猫扑水样,不知道还以为他溺在洗手池里。
谢航甩甩手上水,推开219门就听到靠里那张床上声喊:“航哥!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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