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季思年应声。
谢航手掌真很大,劲儿也很大。
他回忆起在流浪汉收容所时对着这双手浮想联翩。
脑子里冒出来不少乱七八糟东西,在第三次喷气袭来时,他往后猛躲时居然还慢拍。
谢航按得十分敬业,他下子愣是没躲开,被作用力“咣当”声往前怼在仪器上。
前几项都在同个地方,季思年以前查过几次,还算轻车熟路。
但他今天还是第次查眼压,大夫是个非常年轻帅哥,指挥他坐在仪器前,下巴额头顶好。
“睁大眼。”
接着季思年就感觉仪器朝他眼睛喷股气。
“靠!”他往后躲。
前方滚动大屏幕上多出几行,随着电子音实时播报:“请季思年到2号诊室就诊。”
他把抓住谢航:“靠,突然有点害怕。”
“没事。”谢航弯腰用下巴蹭蹭他头顶,“走。”
他像拖着趴在地上锄头样把季思年拖进诊室里。
坐诊是个看着就让人非常安心老大夫,眼镜挂在鼻尖上,从上方看过来:“怎?”
车子停到眼科医院急诊楼下,季思年还沉浸在莫名其妙笑里。
谢航撑着车顶看他:“再允许你笑三分钟。”
“不笑不笑。”季思年忍着脸颊酸痛,拉把谢航胳膊才从车上下去。
坐在在诊室外等叫号,看着来往患者行色匆匆,有几个眼睛上还贴块纱布,季思年终于迎来迟到心慌。
“不会被胳膊肘砸到视网膜脱落吧。”他立刻拿出手机准备搜索。
季思年完全来不及回味联想,只觉得惊恐:“这东西得十好几万吧!”
“没事,拍到。”
帅哥医生站起来,在电脑上操作会儿,印出来小张形似超市小票纸,往上面签名:“好,没问题。”
测眼压过于刺激,以至于他后面几项都做得索然无味,在回诊室时又经过帅哥医生地盘,季思年连步子都变快些。
“这就是巴甫洛夫效应,现在看见那个大
“没事,就下。”帅哥大夫给他吓跳,笑着说,“再来。”
季思年再凑上去时候都不敢睁开,眨巴半天才缓过神来,咬着牙瞪大眼。
喷气到眼睛上往后躲几乎是人类本能行为,他在自己再次弹起时候在心里叹口气。
他抓着谢航手放到自己后脑勺上:“你按着。”
“别闭眼啊。”帅哥医生说。
“右眼,被……砸下。”
老大夫用眼底镜照着边看边问问题,开几个常规检查。
“眼压眼底角膜,做个眼超声。”老大夫在键盘上敲着,语气很笃定,“现在看着没什事。”
季思年拿着病历本走出来,往检查方向走:“靠,之前还觉得屁事没有,现在听着有点吓人。”
“没事,那些检查验光配镜也要做。”谢航说。
“不会,没事。”谢航按住他手,“还有哪里难受?”
“没有。”季思年说,“但刚进门时候看那个视力表,后面几行都看不清,驾校体检时候还看得清。”
他越说越小声:“靠,真看不清,糊成小黑点。”
谢航又低下头去看他眼睛,过会儿才说:“你是不是近视?”
季思年沉默几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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