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新习惯朋友身份,季思年这是在他面前挂根胡萝卜,要他自己主动地去改变。
早晨醒来就面临这样严峻冲击,两个人都有些应付不来,季思年进退两难地站在厕所门口,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邀请他吃个早餐。
谢航看着洗手池中水汇成小漩涡流走,轻声说:“去吃饭吧。”
“啊。”季思年应声,没有动。
谢航开瓶小包装漱口水,又随手拿条毛巾沾干脸上水珠,才转身走出去。
“去餐厅等你。”他拿起床头柜优惠券。
谢航慢慢伸直腿,压晚上有点麻,他皱皱眉:“几点?”
“六点半。”季思年说。
谢航动作顿。
他从地上站起来,转身撑着洗手台看看镜子里自己,又低头叹口气。
完全不记得什时候睡着。
谢航就这样走。
他坐在床沿上,气得趿拉半天才把拖鞋穿上,打开灯准备洗脸清醒下。
季思年脚踹开洗手间门,直接被吓得往后蹦半步:“哎靠!”
洗手间里亮着灯,地上还坐着个人。
他保持着个颇有些滑稽姿势,瞪大眼睛看着这个人。
夜无梦直到天亮,季思年在半梦半醒间翻个身,厚重被子压得他差点没翻过来。
睁开眼盯着天花板上烟雾报警器,被强行搅碎记忆慢慢回笼。
他分手,但是他们还开间房。
季思年似乎只能想起这两件事。
眼睛还有些酸涩,身边空无人,不知道是昨晚走还是早上走。
季思年看着这套行云流水动作,仿佛丧失语言功能:“啊。”
门轻轻关上。
走廊中气温骤降好几度,谢航把羽绒服套上,走到电梯前。
他必须快速调整好自己。
他们分手过于与众不同,放在别人身上大概是苦恼下他还爱不爱、还挽不挽留,换到他们身上就像是对被活生生拆散鸳鸯眷侣。
昨天晚上还觉得季思年像躺着躺着就昏迷,没想到他是哭着哭着就昏迷。
“没事儿吧?”季思年犹豫下问道。
他甚至还略过谢航肩从镜子里看到自己,毛衣领子露出来半截锁骨上团红。
这个狗东西昨天咬!
“没事。”谢航嗓子有点哑,弯腰掬捧凉水扑到脸上。
谢航应该是被他那脚给踹醒,脸上带着很明显刚睡醒倦意,抬头与他对视。
两个人僵持会儿,尴尬气息如同装满香水玻璃瓶砸碎在水泥地上,疯狂蔓延遍整个屋子。
季思年没想明白这是什意思,脑子里还停留在金主提裤不认人剧情里,现在这幕有些超纲,属于是苦情剧范畴。
“你……”他挤出来句话,“怎不进屋睡?”
也不会因为分手睡张床把你踢下去,实在不行可以直接走人,倒也不必如此。
季思年在床上撑下,居然还没坐起来,连人带胳膊深深陷在床垫里。
他按亮手机屏幕,现在才早上六点半。
手机旁边还放张黑色纸,拿起来发现是昨天前台小姑娘给他们优惠券。
季思年有种被嫖后转日醒来不见金主只有大钞错觉。
屋里暖气很足,他穿着外衣裹在厚棉被里,脑门阵阵发热,大概率是被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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