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思年这两天
车练得浑浑噩噩，全靠钢铁意志硬是熬到
考科二日子。
考试前
天要去考场实战训练，和宋玮起被连骂带损三个多小时，教练终于开车回程。
季思年照例报万达下车点。这两天他时不时就会过来趟，有时候会帮年霞买菜回去，有时候只是来逛逛。
只是从来没偶遇到谢航，他简直怀疑谢航这段时间到底在不在昌泽。
万达楼下挂张大海报，上面画着血刺呼啦图片，惊悚文字歪七扭八，季思年看半天才认出来是楼上鬼屋新开块场地，打八折体验价。
“还乐，下个就你来。”教练敲两下窗玻璃。
宋玮关掉相机，又趴在副驾椅子上笑半天。
教练叼着烟跟在车后面，慢慢走进曲线行驶弯里：“再开学大二吧？”
“大下学期。”季思年说，“你这大学两年就读完啊。”
“老是忘。安城大学，好学校。”教练强行接下去，“考研究生呗？”
“他——当时什
也没跟
说，没等他开口就骂他顿拉黑。”谢舟硬着头皮从他身边绕过去。
“你骂他？”谢航问。
谢舟听出来丝看热闹意味：“不骂他骂谁？那些事他有什立场来找问，又凭什要大发慈悲帮他，他自私就不能自私？”
谢航笑着没有说话。
寒假第周过得还算风平浪静，赵长青没有联系他，教练喊他练科三也被他推掉，季思年那边更是片沉默。
家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生活里，这是他从前求之不得。
但那句“你是最能够与他形成共鸣”，不知为何狠狠戳中某个他藏在心底、关在硬壳里天真想法。
他需要去直面心结。
许多事因谁而起就要因谁结束，他没办法回到八年前，但这次说不定是个对他而言很好契机。
死死拧住心结里没有具体东西，也没有实质恐惧，只会在潜移默化里影响他每句话、每个动作、每个想法，影响他生活，影响季思年。
他自打暑假推掉那份兼职后还没有去看过。
下次可以找个借口把谢舟及她哥约出来玩，就年后吧，反正他们两个自己过年也孤单，理由充分。
今
季思年叹口气：“刚上大，教练。”
“研究生是有保送说吧，谢航能保送吗？”
“他……”季思年猛地发现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从别人口中听到谢航名字，居然还恍下神，“应该能。”
“打轮打晚啊。”教练拍拍车顶，“转过去后轮得擦线。”
没有谢航练车生涯索然无味。
但季思年在朋友圈里倒是挺热闹，五分钟前刚发条小视频，是宋玮视角拍摄，背景里还有宋玮笑声。
教练声音从窗户外飘进来：“走啊，怎踩刹？”
季思年说：“前面有两只鸟……”
教练：“你怕吓着它俩啊？”
季思年闭上嘴松刹车，宋玮坐在后排笑得镜头不稳。
他不知道要如何去解，也找不到打开硬壳开关。
但也许与全部牛角尖和解只需要些对话，和十几岁自己对话。
他愿意去试试。
客厅里灯忽然亮起，谢舟过来拉上窗帘，漫不经心地问道：“什医院？”
谢航冷着脸看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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