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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正殿出来之后,天已经黑透,漫天星斗挂在天上。
天衍宗本就是修真界三大顶尖宗门,虽然坐落于青山之间,却把亭台楼阁修宛如阆苑仙葩,五步阶,十步灯,澄明透亮灯火从远处望去,仿佛在黑夜里浮沉星海。
步阶都是景。
容怀想看看天衍宗夜景,便没有御剑,沿着山栈慢慢走回去。
清雪峰弟子们初得知真相,心情复杂,其他峰弟子们就没有太多顾忌,交头接耳声音源源不断传入姬云悯耳中,那些讽刺、尖锐话,如同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剥光衣服,让他清秀白皙脸皮涨得通红。
他直都以为做事情很隐晦,近百年来顺风顺水,维持着伪善面具,就以为他所做和所说永远都不会被发现,没想到今天竟然当着这多人面被当众揭穿。
姬云悯心绪剧烈起伏,喉头紧缩,手指也在微微发抖。
但此时此刻比他更痛苦是外门弟子,经长老们看过都无能为力,外门弟子登时就崩溃。
他浑身不可抑制地颤抖,只要想到他全身都会像手臂样发肿发胀、生不如死,他克制不住地战栗,整个人绝望地瘫软在地上,就连呼吸都困难。
长老在旁围观,秋水恙越看越是惊疑不定:“这咒术见所未见,定是渡劫期之上大能所施下。”
大殿里又是片轩然,众人窃窃私语,交头接耳。
“修真界已经很久没有出现渡劫期以上大能,如今尚在人世大能们都在闭关……谁会下此咒术?”
“莫不是遭天谴吧——”
“难说,残害生灵死不足惜,这种人在历练时候,都不敢跟他起走,谁知道他会不会背后捅刀子?”
为便于仆役通行,天衍宗各峰之间设长长栈桥,此时栈桥上空无人,唯独头顶不断有流光闪过,那便是御剑飞行弟子们。
栈道悬在空中,容怀听见耳边山谷风声,掀起气浪卷起雪白衣袖,远处明灯落在他眼中像是绚烂婉转星河,他望得出神,差点从栈桥上摔下去,正在这个时候,他感觉肩头被人扶把,这才稳住势头,正想回头道谢,却发现空无人。
周围弟子们无不摇头同情,姬云悯站在人群里,视线落在瘫软地外门弟子身上,清秀干净眼瞳里却毫无同情之意。
秋水恙让执法弟子把人拖下去。
既然已经真相大白,这件事情也就告段落,现在众仙门人都汇聚在这里,在修复灵脉才是当务之急。
灵气稀薄意味着修士们修炼不能寸进,关乎修为、甚至寿命,是故唯有修复灵脉才是头等大事。
正殿里各长老经过天商议,最终宗主拍板决定先派长老去麓山原实地考查,再与其他宗门联络,挑选精英弟子,做足充分准备,在三个月后启程前往麓山原修补灵脉。
“你这样说,也觉得害怕,总是听人夸姬小师弟,现在看来似乎也不是什好东西,心肠歹毒还栽赃其他人。”
……
系统看见眼前这幕,就有种优越感油然而生,只有它才知道这不是什咒术,而是容怀精神力。
它忍不住跷着脚,吹彩虹屁:“宿主就是牛叉,来就戳穿姬云悯假面。”
容怀:“他往头上泼粪,肯定要反泼回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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