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他九岁那年,正值年关,场突如其来,bao雪,让整个京城都白雪皑皑。
芜苑里没有煤炭可以烧火,甚至连厨房仆役都偷懒,送给他们都是前几天残羹剩菜,饭菜少可怜,容怀就谎称自己吃过,把所有菜都留给雪妃。
他饿天夜。
但危机还不止这桩,雪妃身体脆弱饱受头疾之苦,晚上夜不能寐。
可太医院闭户关门,容怀思来想去,决心出宫给母亲寻药,整个京城都被大雪掩盖,积雪甚至埋到他腰际,容怀用冻得开裂手拨开积雪,走遍大半个京城。
容怀后背已经麻木,趴在雪妃怀里不出声,他早就已经习以为常,在他记忆里,雪妃直都是这样疯癫。
甚至偶尔有些时候他半夜会感觉到雪妃爬起来,枯瘦手掌在他脸上游移,指尖刺入他眼尾,差点就要刺进他眼睛,皮肉刺痛让他在半夜惊醒过来。
他曾经很不理解母亲为什要这样对他。
后来他仗着身材玲珑娇小,时常偷偷从芜苑跑出去,躲在假山石头后面偷听些嘴碎宫婢闲聊,才知道雪妃是西域须弥舞女,曾被陛下荣宠时,甚至被破格提拔为妃。
但是他降生,导致雪妃被厌弃,从天堂打入地狱,还在生他时候,因为保养不当,落下病根,终年缠绵于病榻。
怀又问:“那他为什现在不接们出去呢?”
雪妃轻轻抚摸着他头顶,却没有回答他这句话,但是现在他得到答案。
也是这个时候,他才明白自己为什从记事起就和自己母亲住在这偏僻芜苑。
偷听巡逻侍卫话之后,他跑回房间询问躺在病床上雪妃,问她这些人说是不是真:“出生时候真发生过那多不详事情,真是不祥之兆吗?”
雪妃却没有回答他话,而是从旁边抽屉里拿出条鞭子让他跪下,然后让旁边仆从抽打他脊背,容怀很快后背衣服就被抽烂,露出鲜血淋漓皮肤。
他几乎敲遍每户药铺,终于有人
是他诞生,害母亲沦落到这般田地。
所以即使雪妃再疯癫,容怀都会无条件听从她话,雪妃偶尔清醒时候,也会把他抱在怀里给他讲以前故事,那是他记忆里最难得温馨。
后来雪妃病得更重,瘫痪在床上,时常会因为头痛辗转反侧,整夜整夜睡不着觉。
容怀仗着身子柔软,想要为母亲弄到药材,所以私底下会帮太医院仆从做他们不愿意做事情,比如从宫墙狗洞里钻出去给他们买酒,买胭脂,甚至帮他们和外面情郎交换信物,而太医院仆从也会偷出些药材来给他,作为报酬。
—
但他咬着牙关,声不吭。
雪妃看着他,终于开口:“之前告诉过你什?无论是鞭笞还是下跪,你都要笑出来,你脸上笑呢?”
容怀只好咬着牙,牵起嘴角。
这样日子日复日,他已经过七年,为让他学会顺从和谦卑,雪妃每日都会让他下跪,让仆从鞭打他,还让他嘴上保持笑容。
“外面都是些贵人,”鞭打之后,雪妃清醒过来又会后悔地搂紧他身子,又哭又笑:“这样教你,还是为让你以后不会冲撞那些贵人,孩子,都是为你好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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