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怀如既往褪下外袍和里衣,然后浸泡入汪幽碧黏腻瓮水里。
这些流动瓮水触碰时候觉得冰凉,直到全身浸泡进去又如同置身于冰天雪地冰窟之中,却又和普通冷截然不同,这种冷意像是能渗透到骨头缝里似,让人抑制不住牙齿发颤。
第次浸泡时候,容怀发三天高烧,醒来时候睁眼看到就是符坚,他被搂在怀里,怜惜摸摸头发,“还好你醒过来……”
那关切眼神,让容怀只觉得浑身血液又被温暖。
符坚……对他而言,亦师亦父。
“臣遵旨。”
—
或许纸鹤真有祈福功效,虽然聂青从那之后又被调往边疆,但容怀却被太常卿符坚看中收为弟子。
符坚蓄着缕山羊胡,童颜花发,脸上总是笑团和气,眼看上去没人能猜得出他年龄,身披乾坤大褂,总是打扮得非常干净整洁,还喜欢在袖口熏上淡淡松木香,就连府中宅邸也总是飘着股浓郁松木味,容怀后来习惯于熏香,也是师承于他。
不知不觉容怀跟着他长到十五岁。
天才醒过来,但那个时候已经到宫中下钥时间,聂青早已离开,却在他床头留下张叠好纸鹤,与寻常纸鹤不同,聂青叠纸鹤中间藏朵花瓣,留下信笺中如是写道:“这是只祈福纸鹤,希望能辟偌们殿下往后无病无祸平安顺遂,世长宁。”
容怀将纸鹤和信封万分珍惜藏在枕头里。
但他和聂青交往甚密消息也终于传到陛下耳朵里,陛下召见聂青。
明堂大殿上,陛下身影端坐在帘幕之后,依稀可以看见他脚下匍匐着这两名身材曼妙女子,他漫不经心开口:“爱卿啊……”
“孤留你在宫中也够久,明日你就起程前往边疆吧,那里还是有人要驻守,孤才安心。”
后来他习惯每月两次浸泡在这滩沼泽般瓮水里,每次进行这些事情,他都能感觉到自己身体有种被剥离感
符坚确实是个让人琢磨不透人,比如说他府邸里四季长青,永远温暖如春,甚至就连当年蛮夷打入皇宫都没能成功闯入他府邸,就连陛下也对他信赖有加。
容怀觉得他身上处处都是谜团,但依旧忍不住信赖他和亲近他,因为整个皇宫里面就算内侍宫婢都会把他视作污秽不祥之人,只有符坚会亲近他,摸着他头夸奖说,“小怀真是个好孩子。”
芜苑常年不见灯火,雪妃身体状况又每况愈下,这是他所能感受到唯温暖。
即使每月符坚只会在月初月末召见他两次,但他却如获至宝。
在那温暖如春院落,有处漆黑密不透光偏屋。
“可是陛下……”聂青心中还记挂着容怀。
“爱卿不在边疆守着,那些蛮族又闹起来,据说几个小村庄频繁受到骚扰。”张加急谍报被扔到聂青脚边。
“孤需要长恪,边疆饱受摧残百姓们也需要长恪啊……”
“你是琅国将军,需要保护是无数个百姓、家庭,断然不能只做个人将军,是也不是?”陛下撑着额头,视线穿过珠帘落在聂青身上,语气意味深长。
聂青捏紧掌心谍报,想到边疆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百姓,闭闭眼,还是跪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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