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慷抬起容怀清瘦手臂,拇指摩挲着他凸起腕骨,满脸笑意,凑到容怀耳边把整件事情真相都告诉他:“在你祭天之前,让你死个明白。其实恬儿就是推下水,只不过用两句话威胁他,他就把你这个救命恩人忘在脑后,你以为陛下不知道吗?其实陛下什都知道,他只不过是装作不知道罢,从头到尾只有你个人头热,真可悲。”
容怀听见这话,整个人
这些血债就像幽魂样缠绕在他梦里,向他发出拷问。
如今狱卒们都知道容怀是即将被祭天人,所以没有人给他端水送饭,他饿极,忽然想起之前在符坚那里拿到指骨,饥不择食,咬碎吞进肚子里。
但是刚吞到肚子里,他就后悔,因为他忽然想起来这些人是想拿天祭天,倒不如他先饿死自己,这些人总不能拿句尸体来祭天,他就是死也不想成全这些人。
总归他不在意人,如今都已经不在人世……
也是奇怪,当那截指骨吞到肚子里之后,所有饥饿感和疼痛都扫而空,他连着几天高烧这个时候都逐渐消退。
掉头颅,鲜血飞溅,头颅摆成小山。
容慷脚踹在他肩上,将他踹倒,“为什?因为你就是灾厄,这些人都是因你而死。”
芜苑飘满令人作呕血腥味,侍卫跟着容慷撤走,容怀却趴在地上昏死过去,是符坚叫醒他,容怀死死地揪着他袖子:“要见陛下,不相信是他要处死母亲,求求你带见见他……”
符坚拗不动他,带他到议事殿,殿上除陛下,还有许多机要大臣,陛下看眼就厌恶地撇开头:“你带这个孽障来做什?这种不祥东西,根本不可能是血脉,你带他到这里来就是污染整个大殿!”
容怀捶打着地面,大声质问:“陛下,如果说是不祥之兆,那你就单罚个人就好,为什还要牵连母亲?她直都在芜苑里等着你……但等来却是侍卫枪戟!”
容怀趴在牢狱里面尝试过用头撞墙和咬舌自尽,但是无论他如何撞头破血流,甚连舌头都咬成两截,却都会恢复如初。
周围囚犯们都被他这样疯魔举动吓得心惊胆战,尤其是他们眼睁睁看着容怀头上破个碗大豁口子,不到半盏茶时间就又痊愈。
时间天牢里所有犯人都规规矩矩,狱卒们还在奇怪地嘀咕:“这些天这些犯人倒是安静很,从前不是骂骂咧咧,就是斗殴找事,这两天倒是安静如鸡。”
容慷到天牢时,容怀正撞得头破血流倒在地上。
整个人副苍白病秧模样,地牢里寒气入体,让他清瘦手掌捂着胸口不住地咳嗽,简直要把肺给咳出来,漂亮脸蛋也苍白得毫无人色。
“把他拖下去,”被当众责问,陛下脸色气得发青,拍案而起:“没到祭天那天不准再把他放出来!”
天子怒,在场机要大臣全都匍匐在地上高呼:“陛下息怒!”
容怀睁大眼睛,环顾着周围这些脸,所有人都冷漠地回视着他。
—
重新被关入天牢,容怀躺在草席上发场高烧,烧得浑浑噩噩之间,雪妃、阿远还有那些朝夕相处仆从脸在他眼前闪过,始终提醒着他软弱和轻信害死他们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