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怀轻轻拨弄火堆,火星跳跃,发出噼里啪啦声音,他怔怔地看着篝火里燃烧枯枝,过好半天,才将那段暗无天光过往,娓娓道来。
帝王与将军谈心,周围人自然远远避开,不敢靠近,容怀轻轻解开腰间玉带,散开最外面衣袍,让他看到背部肩胛骨上道浅色伤痕,“当年伤痕几乎覆盖身体每个角落,但成就神体后,就让这些伤痕愈合,只剩下这道,还有大腿上道,用来提醒自己,和过去犯下错误。”
“因为懦弱和轻信,让母亲死于非命,阿远死不瞑目……这些都是业障。”他无意识地呢喃。
“这些并非是你业障,”朝焱捏住他下颔,让他涣散视线重新汇聚:“做错事情不是你,而是你那些谎话连篇十恶不赦兄弟。”
“曾在场大战中受过次重伤,转生后丢魂,”朝焱说,“于是眼睁睁看着转生后家族惨遭灭门,却无能为力,这是否也是过错?如果按照你
帐帘撩而起,容怀转过身,看见朝焱大步踏入账内,朝焱也是头次来这里,瞥眼地上冰棺:“当你兴师动众把守此处是为什?原来是为他?”
“长恪与关系亲厚,若非是他,怕是已经沦为个无情无义,彻头彻尾,bao君。”容怀感叹。
朝焱却说:“与陛下关系亲厚人真是多。”
容怀:“……咳咳。”
“此处阴寒,不易久留,”朝焱把拽住他手,往外走去,“你既不愿意食肉,让厨子给你烧些米粥,你多喝点,暖暖身子。”
任朝焱如何描绘鹿肉鲜美,容怀也不为所动。
为逃避那盆鹿血,他从中军帐落荒而逃。
不知不觉就走到聂青遗体存放地方,他亲手在王帐后面扎个小帐篷,用来存放聂青遗体。
门外守卫都是他精挑细选精英,目不斜视地把守着营帐。
容怀撩开帘子走进去,股凉意拂面而来,帐中各处角落都放置着冰块,口宽大冰棺就摆放在帐篷中间,里面躺着聂青,他周围还放着桂荏维持着遗体不腐。
容怀跌跌撞撞被他拉到篝火前。
此时夜幕降临,树影斑驳,月明星稀,簇火堆烧得正旺,在篝火前坐会儿,容怀感觉浑身都暖洋洋,朝焱端着碗米粥走来递给他。
“说起来,你从没告诉过你过去,”朝焱说:“你平时侃侃而谈,但是旦遇到过去事情就会避口或者转移话题,莫非不乐意向敞开心扉?”
容怀舀口米粥,“不乐意?……只是觉得难以启齿。”
“明日大越城破,你就是集万千权秉于身帝王,天下都将披覆你恩泽,这样前景还不能让你把过往都放下吗?”朝焱坐在他旁边喝酒。
“咳咳,长恪,”帐篷里低温让容怀情不自禁开始咳嗽,他清闲时候,每天都会到这个帐篷里来看看聂青。
他将手轻轻搭在冰棺上,“你再等等,等定会把你唤醒……”
这时,外面传来守卫声音:“……对不住,朝将军,这营帐只有陛下能够入内。”
“与陛下关系深厚,他所在地方,就没有去不得地方。”朝焱说。
容怀背对帐帘,说:“让他进来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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