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有天，澄然实在被她烦
不行
，黑着脸说：“
不吃糖。”
朵朵不乐意，“给你要，他
开始还不肯。”
“那就别要。”
朵朵嘴巴撇，像要哭。见澄
小小身子还没他腿高，澄然紧紧抱着，脸贴在他裤子上，也不说话。
蒋兆川问他，“怎
，是不是不想去李阿姨家？”
澄然摇摇头，心里酸涩说不出来。片刻后朝他伸手，“爸，你抱抱。”
蒋兆川把手擦干净，便蹲下去绕过澄然臂下把他手抱住，澄然大喊，“举高高！”
澄然被他举过头顶，从上到下看着蒋兆川俊颜，乐他哈哈大笑。蒋兆川看他四肢乱摆样子，累天心也松快，下下悠着澄然，“好不好玩！”
在喊，“跟弟弟玩，别打架啊！”然后又是阵锅碗瓢盆声音。
澄然松口气，擦擦眼睛，又站远些，脸上是中二小孩特有苦大仇深。
李姐是这附近厂里女工，为能照顾小孩，特意值晚班。这天里她给两个孩子做饭讲故事，等他们睡午觉时候再踩着点去菜场买菜，做完晚饭之后丈夫也正好下班，就该她换衣服值班去。几乎天脚不沾地，澄然看在眼里都觉得累。
她丈夫是个瘦小木讷男人，总是低着头，职业是同厂出纳，可以算是这个筒子楼里高学历人。他看到澄然也不说什，吃完饭就窝回房，连朵朵叫他也不理。
然后澄然发现，确定她爸不管她之后，朵朵这熊孩子就撒欢往外跑，半小时候再回来，手上多根棒棒糖。朵朵本来喜冲冲，等回来看到澄然，她脸上笑容就僵住。看看手里糖，再看看澄然脸，很是难以取舍。
决定把澄然接过来时，蒋兆川始终有些担心。怕澄然还排斥他，又怕教不好他。但现在，他回来后终于不再是对着冷冰冰四面墙，有个小孩会高高兴兴跑过来叫他“爸爸”，会把身子贴着他，给他点温暖。何况澄然比他所想还要乖巧懂事。心口暖融融，原来，为人父就是这种感觉。
晚上澄然也不肯回自己房睡觉，坚定钻蒋兆川被窝，蒋兆川也由着他去。
之后每天，蒋兆川上班就会把澄然送到隔壁李姐家，每天付给她些看护费，伙食费。个月零零总总算下来比送托儿所要便宜多。何况澄然从来不吵不闹，不像朵朵那找事，李姐轻轻松松就赚外快，每每还要向蒋兆川感叹，就没见过澄然这好带孩子。还要把朵朵拎出来，证明这俩孩子相处多和睦，“喜不喜欢弟弟？”
“喜欢。”朵朵咧着嘴笑，“弟弟好看。”
与此同时，朵朵每天傍晚带回棒棒糖从根变成两根。
澄然先甩过头，“你自己吃吧！”
朵朵欢呼声，吃完糖又鬼鬼祟祟叮嘱他，“明天给你要根，你不要跟别人说。”
澄然才懒说这事，好不容易等蒋兆川回来，他赶紧溜烟跑回家。
蒋兆川回来就觉得澄然情绪有些低落，他盘腿坐在大床上，两只眼睛滴溜溜盯转。蒋兆川走哪，他就盯哪，就算他到厨房，隔着堵墙，都觉得还在盯着，阵背凉。
然后哒哒哒脚步声过来，蒋兆川低头，就见澄然抱住他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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