澄然眼睛闭,身子软,跟个木偶样任蒋兆川摆手摆脚,被他穿上层层棉衣棉裤,接着感觉全身空,是被蒋兆川抱起来。
蒋兆川先贴在门口听听,才把房门开,外间冷气顿时扑面,冷澄然个哆嗦,困意也去半,“爸,好冷。”
他眼睛终于能睁开,“要走吗?”他探头最后看眼房里窗户,天都还没亮。
蒋兆川指竖在他嘴上,示意他别说话。又往左右走廊看看,确空旷无人,才大步但稳声走向电梯。电梯上数字正在跳动,有人上楼来。
数字刚好跳往他们这层,蒋兆川脸色变,立刻后退几步。“叮”声,电梯门打开,却是昨夜给他们送饭那个女前台。
短短夜,澄然好像把他这辈子光怪陆离梦都给做完。梦里全是他跟蒋兆川在打架,不知道打多少场,每场状况都堪称惨绝,简直是言语不能比,扰他好不生烦。
没想到连睡觉都能这累,澄然翻来覆去,蒋兆川却睡很熟,只是时而闷吟声,应该是身上哪里又痛。
澄然睡不着,爬起来去趟洗手间,躺回床上时候把药油也握到手上。他在手指上沾点药油,不至于刺鼻,就以手抚着蒋兆川胸口,腰侧上淤青,由轻至重给他按。直按到手心发热,药油揉开不会再沾到被子。到后半夜蒋兆川闷哼也少,他才瞌瞌,睡意刚刚上来。
澄然打个哈欠,把药油盖紧放到枕边,再蜷缩着扎到蒋兆川肩窝里,开始酝酿睡意。
蒋兆川身上总有种浓烈,似是从骨子里透出男性气息。趴在他身上,这股气息直催人口鼻,让澄然有种耳晕目眩,手脚轻软沉沦感。每每闻到,又异常安心。只在今天,这让他沉迷气息里混上尖锐药油味道,刺他心脏发酸。
“你!”女前台看到蒋兆川就更紧张,她急声道:“别从楼下走,大堂里有人。”
蒋兆川闻言立刻往回走,取出房卡重新开房门,女前台也跟着闪身进去。
澄然这下是彻底醒,他马上猜出门道:昨天他爸直接拒绝世哥,世哥要面子又要钱,当老大肯定不愿意善罢甘休。晚上天黑危险,他爸怕被跟踪,不放心带他回家,才会在酒店先住夜。这个酒店说不定也是世哥名下,而且还是为掩盖地下拳场专门设幌子。
蒋兆川虽然口头上拒绝世哥,但那些跟踪小弟看他没走远,还住他们名下酒店
暖暖床头灯下,蒋兆川在他眼里幻成好几个重影,澄然打个哈欠,挪着趴到蒋兆川胸口。犹豫几秒,凑上去嘴唇抵着他脸侧短茬蹭好几下,如愿以偿,才终于舍得睡下。
片刻后,均匀呼吸中,蒋兆川搂搂臂,下下拍着澄然后背。坚硬下巴微动,扯出个安慰笑容。
天色愈暗,冷空气在黑夜中又次无声无息降临。房间里圈圈光晕投射在玻璃上,照出半空白雪如絮飘然。澄然还睡迷迷糊糊,感觉是被拉起来,然后手脚都被抬起,有人在给他套衣服。
他勉强才把眼睛睁出条细缝,大舌头,“爸?”
蒋兆川已经穿戴好,又恢复那副精神,他揉揉澄然头,“继续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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