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种恍如隔世感觉,房子里摆设都没有变,他小房子也收拾整整齐齐。蒋兆川已经提前换好被单枕套,澄然在床上滚圈,鼻尖都是股淡淡洗衣液味道。干干净净,还没染上任何人气息。
他在床上干躺着,双眼直追着蒋兆川转。蒋兆川也感应到,他走到床边,由上而下看着澄然,然后弯下腰,俩人抱着彼此,交换个绵柔悠长吻。
随着高考结束,澄然整个人也松懈下来,再也不过踩着点起床,他睡昏天暗地,第二天中午被手机铃声吵醒,是班长通知要去学校领答案。
蒋兆川知道之后又特意从公司赶回来,说什都要送澄然过去。澄然坐在车上,看着外面金光流转,幕幕都让他回想起上辈子细节。当年暑假他也过很逍遥自在,但从拿到录取通知书,蒋兆川说要结婚之后,那段无忧时光全部都成灰蒙蒙噩梦。他哪怕只要想点点,都是撕心裂肺痛。
澄然完全没发觉自己表情阴沉到哪个地步,手背突然适时暖,是蒋兆川握着他手,“宝宝,爸爸在这。”
他肯定是以为自己紧张,澄然终于能从回忆起挣脱出来。对,现在不样,很多事情都不样。蒋兆川说爱他,他亲口说……不是午夜梦回,他不切实际幻想。
终于走到这年,他实在不想再忆起那个时间轴里,暑假里任何事。只希望用现在时间,覆盖以往愁痛。
接下来几天过特别快,同学们忙着聚会,又忙着未来。两脚踏出高三,就要开始为自己人生打算。
澄然估分之后成绩是意料之中好,比上次还高些,不过离省状元还是有些距离。蒋兆川对这个成绩已经十分满意,他就着这个范围内分数,明着暗着不知道查多少资料,又和林湘婷起商量,找他教育局朋友,跑各种招生办,都在为给澄然研究填哪个志愿。理科能选择空间更大,听人五花八门说,似乎任何个专业都能成就日后国家栋梁。澄然有时候让蒋兆川不用那费心,反正他早就有选择,可又想让这首离别曲,慢慢,再唱慢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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