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找到小花吗?”阮老板试图再聊聊左寒关心问题。
“没
室内开暖气,左寒换件夸张又艳丽红蓝色拖地长裙,坐在落日海滩虚假布景中。
是小年轻们最喜欢拍那种氛围感民族艺术照。
修长骨感身材像是天生衣架子,清晰下颚线给精致五官添点格调,美得雌雄莫辨同时又处处合理。
“左寒。”阮老板忽然拿下相机,叫他声。
“嗯?”
巩明有把握,这档节目定能火,只要左寒能配合。
到那时,他在台里哥位置就稳。
这是个绝佳机会。
开口木箱已经做好,钉子钉得很随意。左寒拎着木箱忽然有些茫然。
每块土地都有主人。
然而左寒只是回过头静静看他眼,又坐到前台记着今日民宿管理日志。
几万块钱在城里不算个什,放钟涵村那种穷地方确实是笔巨款。
巩明说话是极有可能。
但无所谓,就当扔,虽然这笔钱应该算是他卖腺体钱。
他钱向留不住,也不是第次。
”
左寒依旧不发言,好像对这些事全然不关心,也不觉得巩明话冒犯。
情感被隔绝在意识外,他真什也没想。
这位城里待惯记者先生不过是试图在他性格形成上刨根究底,找到“童年病因”,好像他这样人是错误、残缺、怪异,而他错误、残缺、怪异也是有迹可循。
左寒不觉得。
“你不高兴?”
“没有。”
阮老板只是忽然有种错觉,面前这个人好像离他很远,好像比布景更不真实。
“你说要跟学摄影呢?”他问。
“再说吧。”左寒垂下眼睛。
他转转,将那破箱子放在拐角处公共绿化丛里埋着。
巩明守在这里成天劝他,那条花斑狗最怕生人,已经好几天没出现。
这几天左寒常到阮老板摄影楼里躲清静。
“左寒,帮拍个宣传照呗,摆在门口当招牌。”阮老板见他直着眼睛发呆,便主动引他说说话。
“好。”
巩明难得有些挫败。
他们台这几年越做越差,收视率和其他地方台没法比较,勉强学着请几个明星搞个综艺,结果不伦不类,收视率扑得更狠,招同行不少嘲笑。
老节目回访点子就是巩明想出来,时代在发展,社会观点也在变化,每个人看问题侧重点不同,定会有矛盾,而只要有矛盾冲突就有热度。
巩明刚跟台里打过包票,他觉得左寒有故事感,可以继续挖掘左寒离家后生活状态和心理变化,也希望左寒能起回趟钟楼村,见见剩下亲人,有些情绪上碰撞。
孝道传承,婆媳关系,奉献精神,个人意志,自由平等,特殊性别自认同,个个都是当下热门话题。
天擦黑,气温降得很快,今天做不完,这个木箱。
他将工具归拢好,抬腿往里屋走。
“你不好奇家里近况吗?回家看看吧,老太太要给你父亲再讨个老婆。”
“拿应该是左先生寄回家钱吧,虽然老太太只字没提,但左先生寄信回家,也没个字条,不就是寄钱嘛。”
巩明故意放出自以为最伤人信息,妄图再从左寒脸上看到些情绪波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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