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感到难过。
斜府街。
常年喝酒抽烟人,凑近时嘴里会散发出熏人恶臭,让他生理性反胃。
门打开,看到最多是手上戴着婚戒中年男人。
他感到害怕和恶心。
“写什作业,你哪里来笔?啊?还不滚去帮你老子端屎端尿,白养你个讨债鬼。”油腻锅铲砸下来。
他感觉愤怒且悲哀。
山路上。
“小宝,别走吧,外面乱得很,你去哪儿啊……”
“等等,赵峰你好不好等会儿,给小宝带点…带点榨菜……”
吵吵闹闹里,面前小孩举起手里木棍狠狠敲他头。
“哦哦哦,白骨精!”
“怎能打人?”李老师上前抢木棍,“老师平时都是怎教你们?再调皮捣蛋要告家长!”
她向很有修养,脾气也好,从不会体罚这群皮猴子。
于是那群拖着鼻涕小男孩儿做着鬼脸,嬉笑着个个跑去掀李老师碎花裙,把年轻支教老师气得双眼通红。
背部弓起弧度明显,身上全是骨头,二十多岁女人脸苦相。
他应该听话。
他感到后悔。
黄土地。
“快!把妖怪绑到树上!把他耳朵揪下来!”
左寒受到极其尊贵待遇。
他件行李没带,却什也没缺。换洗衣物有些宽大,应该已经是最小尺码。
脸上伤口得到妥善处理,抽过血之后,有些微微晕眩。
陈医生顺手带走医疗垃圾,叮嘱左寒按压好棉签早点休息,看起来严肃板正人,竟然有些絮叨。
背后撞出淤青碰就疼,左寒侧着身蜷缩起来,身体很累,腺体空荡荡,窗外月亮也被挖空块。
可惜害怕和恶心时,他没有任何人可以想。
李老师帮助他,得到只有委屈和麻烦。孙小兰也不会保护他。她自己都过得磕磕绊绊,错漏百出。
于是活跃脑神经全部落在那个昏暗狭小房间里。
他只能自己蜷缩起来,直到习惯。
“坐
“小宝,妈妈以后上哪儿找你啊……”
天微微亮,孙小兰步步追着破旧面包车。
刺鼻汽油味,路颠簸,他没有回头。
断断续续声音渐渐小。
他应该回头看眼。
他被绑在树上,什也做不。
他感到抱歉。
土屋前。
“赵峰,进城能赚这多钱,诶哟,有本事啊。”老太太嗓门大,表面恭维着回村探亲年轻小伙,背地里在嘴里嘀嘀咕咕咒骂。
彼时村里扶贫工作送来小鸡苗,被嘴馋老太做成小锅菜。
“哈哈哈哈哈!”
力气最大那个满脸兴奋,笑声亮得刺耳,像是得到什新奇玩具。
“干什?快住手!左寒是omega,omega小时候有兽耳很正常!”李老师老远过来,跑得气喘吁吁,她向很关照左寒。
“就是妖怪,是被他妈妈从下面流掉然后爬回来作怪妖怪!”
“是白骨精!”
疲惫感压得他喘不上气,却迟迟无法入睡。
各种嘈杂纷乱记忆涌上来。
艳阳天。
孙小兰吃力地打着井水,嘴里问他,“要不然摘几颗桃子送给李老师吧。”
歪瓜裂枣桃子,城里来漂亮老师肯定看不上,就他妈妈当个宝贝。左寒撅着嘴言不发,负气跑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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