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幸运、完好无损地活下来?
游戏里声音慢慢褪去。
细微灰尘在洞穴里漂浮,像是没光芒萤火虫,落到脚边,旁边是浓密斑斑血迹,在这刻,仿佛万籁俱寂。
小女孩抬起头,发红眼眶噙着泪痕,轻声问他:
—“真要杀吗?”
所以,不是你错。
…
景眠眼前阵阵发黑。
可怎可能不是他错?
那个晚上,他们之所以去见景国振,是因为妈妈发现自己思念而主动提议;因为他讨厌坐公交车,所以宋知念请来爸爸司机;如果不是他那迫切地渴望交到朋友,就不会让同学看到钱包里照片,奔赴那个不该存在目地。
小女孩在那刻哭喊出声,声音悲恸而回荡。
见求生无望,她抬头看向景眠,颤抖着启唇:
—“做错什?”
哪里都做错。
景眠盯着她,无声地回答。
他轻声道:“岑弦哥,可以开始。”
这张地图结尾,只有由“丈夫”这个角色亲手杀死小女孩,他们才能真正意义上完美通关。
但实际上,就在景眠离开前,这场比赛就早就胜局已定。
景眠切换武器,洞穴内本就稀缺光线明暗交替,勾勒出景眠角色影子,而阴影覆盖在小女孩身上,笼罩全身。
小女孩在这刻,真正流露出可以称得上惊恐表情。
两分钟后。
场馆背面
oss!!】
认定Sheep中途离场是因为急需如厕后,相比先前严肃而又紧张氛围,弹幕区变得画风轻松起来,因为胜局已定,甚至开始津津乐道。
这像是全国赛中小插曲,仅是转瞬即逝,就恢复往常,仿佛切未变。
岑弦侧目,看向正抬手戴上全息眼镜景眠,随即目光怔住。
景眠手指在抖。
…
…
“真。”
景眠唇瓣微动。
声音几乎轻不可闻.
每宗恶果,都是他亲手种下。
他亲手杀死世界上唯爱他人。
所以他理应没有被爱资格。
可为什只有他。
为什只有他,
如果不是当晚他临时让司机变道,如果车祸那刻前,自己没有再催促妈妈快点,那下个十字路口,他们车是不是就不会和那辆失控大货车相撞?
可为什活下来是他?
为什唯独是他?
为什他没能死在那场车祸里?
所有人都在告诉他,是那辆大货车司机喝酒,还闯红灯,任何人都可能经过那个路口,这是场命中注定意外。
因为远处母亲变成怪物还有残血,系统设定,牵动着女孩小声喊:
—“妈妈,快点!!”
妈妈,快点。
他在宋知念生命最后时刻,不断重复那句话,也同样在自己脑海里,回荡半生。
受到召唤疯般冲出来怪物母亲,被埋伏已久Greek手起刀落,断送仅剩虚弱生命。
露出视线仿若陷入恍惚,苍茫而落寞。
他瞳孔在失焦,发梢滴落水珠,像是口罩里挥之不去漫长而艰难鼻息。
岑弦咬住牙,说:“眠眠,别打。”
景眠喉结微动。
全息眼镜恢复运作,视野中,他们又回到那片深暗不见底森林洞穴,武器充足,而Boss就在不远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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