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深知,在四年前景家即将面临破产时候,她想无数出路,最终把景眠当成礼物般送给任家。
那个时候,任星晚还只是个彻底废残疾。
是那个权势滔天任家,默默放弃棋子。
可他终究姓任。
把景眠嫁给这样人物,既不会让这小孩过舒服,同时还能解决景家燃眉之急。这场商业联姻将景家拯救于水火,他们才不至于流浪街头。
景眠喉结动下。
以至于任先生把他抱起来时,自己仍然有些茫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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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家景国振,在落地窗前抽着烟,烟蒂被掐在烟灰缸里,隐隐闪着火星。
景眠先是愣住。
接着,他慢慢压紧唇瓣,察觉鼻尖涌上酸意,牵动着喉咙。
这是第次从男人口中,听到“对不起”三个字。
无论久别重逢,还是新婚之后,印象中任先生向冷冽寡言。尽管没到不善言辞程度,却极少向他人如此直观表达自己歉意。
或许,也没有人会有资格让男人说出这三个字。
以至于他生成眼前人就是“哥哥”错觉。
回过神时,是男人握住他挡住脸手腕。
连带着湿润袖口,泛凉皮肤。
景眠惊,往后退退,谁知任先生却追过来。握着手腕掌心没褪去力道,反而在收紧。
接着,景眠睫毛微颤。
临城大学靠北半公里外居民楼。
半敞着门扉衣柜因为漫长岁月,棱角被磨出圆痕,被浓重月色照映出深沉斜影。
出租屋内,此刻只有两个人。
却显得有些过于安静。
景眠察觉先生蹲下来。
景父眉头紧锁,满面愁容。
旁李乔跟着叹口气:“国振,你也别太担心,直抽烟身体会吃不消,就算今晚这个项目谈不成,咱们还是有别路可走……”
景父看向她,没往日里相敬如宾,语气不善地反问道:“有什路可走?魏总是这个项目最大东家,无论是筹集融资还是贸易接头,只要他开心,这都是句话事。”
“今晚把人家得罪,咱们彻底没戏!”
李乔额头上冒冷汗。
景眠感觉心脏在无声地颤栗。
原来任先生还记得那时候。
对他们过去记忆犹新,竟不止自己个。
景眠心潮翻涌,种莫名情绪蜂拥而至。
以往在潜意识里将先生和哥哥割裂开来,在这刻,少年忽然察觉,埋藏在记忆深处让他无法释怀美人哥哥,好像就在眼前。
他被笼罩在宽阔阴影下,对方带着比他要温热些气息,侵袭周身,落在他湿漉面庞。
任先生在吻他眼泪。
“对不起。”
景眠眸光怔。
男人声线沉且低哑,重复遍:“…对不起。”
他怔,立刻低下头,挡住自己积聚到下颌泪水。
不知怎,鬼使神差就问出口,尽管过去无从追溯,甚至是任先生本人也已然忘过去,但或许,这也是折磨自己十几年遗憾。
他好像走出阴影,却又好像直从未走出来过。
小时候喜欢躲在柜子里自己,总是由哥哥打开柜门,将他抱回阳光下。而眼前这幕,仿佛将他带回那时候。
蓦然出现在夜幕里先生,好像和那个清冷漂亮身影,慢慢重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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