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低声启唇:“不难。”
……
爱你,是和呼吸样稀松平常事。
人不可能忘记呼吸。
而不可能停止爱你。
少年怔住那瞬,
瞳孔也随之慢慢收紧。
男人声线低沉:
“只要个景眠,就够。”
夜风拂过树叶林荫,发出窸窣沙沙声,雨后城市在夜晚静谧得不像话。
景眠垂下眸。
“满脑子想,都是没能和妈妈好好道个别。”少年垂下眼帘,默默搂紧男人后颈,低声道:“她不知道现在过怎样,也不知道很爱她,像她爱那样。”
“哥哥…”
“她甚至没看到们结婚。”
夹杂着丝压抑鼻音,景眠过很久,才启唇:“…是那不堪人吗?”
谁成想,到自己最窘迫颠沛时候,这些话竟原封不动地还给他。
“从今往后,你们没有见任总资格。”
“如果你们想见景眠先生……”
陈科停顿下,嘴角笑容却不见丝温度,他道:
“你们再见他次试试?”
有些无措和语塞,连忙解释道:“不是、这个,那只是和那孩子气话……”
陈科没有任何表情地打断他:“断绝关系,自然也就和任家没有关系。”
李乔在这时大着胆子,颤着声音道:“陈先生,景家现在正处于艰难时候,们是景眠父母,麻烦您……”
“您似乎忘记个事实。”
陈科视线自始至终没落在李乔身上。
景眠轻声道:“先生。”
“嗯?”
“辈子只爱个人,真那难吗?”
任先生脚步停下。
不知过多久。
少年抿下唇,艰涩道:“为什都选择、离开。”
那刻,景眠感觉到揽住自己腿弯掌心,微颤般,无声地揽紧。
像是要把人揉进血肉和骨骼。
“不会离开你。”
任先生说:“别人不要,要。”
*
*
淡薄月色下。
男人稳稳背着少年,朝着家方向,慢慢走着。
“先生有过什遗憾吗?”
这种被明晃晃无视和碾碎尊严滋味,让李乔攥紧手心都在颤抖。
男人道:“只有景眠先生在时,景家于们而言才有意义。”
“您无论是贫穷、富贵,办喜事,办丧事……都和任家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景国振额上血管突突直跳。
他知道,这是他几天前对景眠说过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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