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想怎
样，才能去睡觉？”
叶素青神色憎恶道：“
睡不睡和你有什关系。”
“要是没有你这个拖油瓶，也不至于住在这种狗窝里……”
过
半晌，叶素青似乎折腾累，才回答少年刚才
问题：“把地上收拾，再给做
碗。”
“给加鸡蛋，还有青菜。”
热腾腾刚出锅碗面被掀翻在地。
瓷制圆碗落地瞬四分五裂，碎地。
她冷冷骂道：“你晚上吃什？给吃这种东西。”
景眠睫毛颤。
心脏跟着绷紧。
少年默默看眼时钟。
随即起身，走到厨房前，灶台燃起，锅里烧水，隐隐因热升起水雾蔓延开来，夏夜烟火气悄无声息地升腾。
叶素青被这声音吸引过目光，打量起少年。
从他侧脸，直到少年腰线，以及修长硬韧手臂。
“……”
“点感恩之心都没有，丢人现眼东西……妈，早知道你会是个拖油瓶，当初就应该在你出生时候把你掐死，亲爹连看都不看眼废物，没人要烂货……”
这类话早已是家常便饭。
喝酒后女人更是如此。
少年表情没有变化，只是目光偶尔瞥向不远处柜子。
“…没心没肺狗东西，你怎还没死？”
安静房间内显得异常响亮。
叶素青俯下身，晃晃悠悠地脱高跟鞋：“你巴不得死外边是吧？妈，开这慢。”
被屋内刺眼光亮晃眼睛，女人眯起眼，头微卷头发显得散乱。
她抬眼，就看到少年书桌上那瓶插吸管汽水。
女人哼笑声，道：“不在家，你个人倒是过滋润。你悠哉悠哉品尝汽水时候，想没想过你妈在外面连口水都喝不上？”
这次，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。
叶素青垂眸，看着少年扫去地狼藉，又用修长手去捡瓷碗碎渣。
叶素青撑着下巴
哥哥晚上，根本没吃任何东西。
叶素青平日里喝烂醉时，往往敲开家门，便会骂骂咧咧地回到里屋睡觉，醉连路都走不直，没精力折腾。
今天女人大抵是没喝到意识不清程度，又在外面憋肚子火气，回到家，甚至还有余力发泄。
可是今天景眠还在。
任星晚忍住火气，淡淡地问：
碗面很快煮好，放到饭桌上。
叶素青看向那碗面，没有鸡蛋或青菜，满满碗，只沾点油腥。
“狼心狗肺东西，伺候你妈还伺候出怨气。”
女人时无言，只是抬手。
啪声。
“你死就解脱。”
叶素青醉醺醺地位靠坐在椅子上，长发散落下来，她透过凌乱发丝看向任星晚，许久，她道：
“给煮碗面去。”
这次，女人声音平静许多。
若是旁人听起来，可能会以为这是场再普通不过母子对话。
少年声音清冷，语气淡淡：“你不是有酒吗？”
叶素青抬起头：“你说什？”
“喝不喝酒，轮到你这个畜生管？”
叶素青骂着骂着，忽然脸色变，她没穿拖鞋，便踉跄地跑向灶台边水池，哗啦地吐起来。
女人扶着餐桌，在板凳上坐下，嘴里零零碎碎，自始至终都没停止谩骂：“怎生出你这个孽种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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