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Sheep下场比赛,先生也想出席,可以吗?”
少年无声点点头。
显然没意识到这句话意思。
接着,景眠不受控制地微微眯起眼,因为男人正俯下身来,吻他鼻梁和眼睛。
少年闭上眼睛,鼻腔酸意丝丝泛上唇齿,却被泛着冷意温柔抚平。
景眠听到任先生声音,淡淡启唇:“Sheep也是人。”
男人看着他,低声道:“如果每步都精确到毫无差错,机器人也做不到。”
“即使是冠军,也有输时候。”
“如果是你让ME无缘夺冠,那你也是让ME最接近冠军人。”
“以后无论是冠军、奖杯、还是荣耀,都只会是你。”
“们小朋友长大。”任先生揩去他眼泪,略沉声线低道:“在外面也能独挡面。”
景眠瞳孔微震。
他抿下唇,开口时,尾音涩哑:“比赛输。”
“因为,才会输。”
“他们告诉,只差点,你已经表现很好,尽力,没有人怪你。”
滚热耳垂倏然凉。
——是任先生手,捧起景眠脸颊。
这让他被迫抬起下颌,猝不及防,把自己湿漉漉不堪模样完全朝给男人看。无从逃遁,好不容易隐匿起狼狈,bao露无遗。
“怎?”
任先生声音放轻,与平时明显不同,沉稳柔和。
无论赛前还是赛后,全程表现沉稳冷静小朋友,在见到监护人那刻,再也忍不住眼泪。
即使离胜利仅差步,即使看着AUB举起奖杯,即使看到日夜奋战队友们红眼圈,Sheep依旧撑到现在。
冠军并非唾手可得,电竞场上从来不缺遗憾。这些少年都知道,他并非没有自觉,他有夺冠热情,也有随时退出勇气,没有人天生就是主角。
只是,即使明白所有道理,似乎也无法置身事外,全身而退。
所有委屈和遗憾,在见到任先生那刻,无可抑制地涌上鼻尖,如同蓄满洪水潮满涨落。
“即使所有人都不相信也无所谓。”
夜幕点点笼罩下来,月色
“不止是,所有人都这样相信。”任先生垂眸,低声道:“Sheep需要做,就是再长大点。”
低磁声音擦过冷寂,缓缓落下。
景眠心头微凛。
接着是重重跳。
泪水像是比先前更加恣肆,心却莫名平静下来。
景眠睫毛颤颤,声音有些抖,唇瓣泛白:“如果当时做出决断更快点,如果操作木偶时候没有失误,又或者早点留意Shock行动…”
“从来都没有只差点。”
“是让ME.无缘夺冠。”
……
微凉空气沉默几秒。
…这句话也同样犯规。
景眠睫毛颤又颤,敛着垂下,引得更多泪水滑落,打湿下巴,还有男人掌心。
“唔……呜…”
景眠哭时候很安静,声音细碎不闻,比小猫还轻,只是,与声音背道而驰,是大颗泪水,落得人心头泛软。
跟着少年心碎。
撑起片天小朋友,遇到为他遮风挡雨监护人。
依赖个人久,
那人仅是出现,就会让他丢盔卸甲。
没帽子遮掩,少年垂下眼帘,下意识用手去遮。
可是手也很快被握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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