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洛转过头,看李乔眼。
他似乎想抬起小手,但最终却又慢慢落下,没有和女人告别。
李乔慢慢咬紧牙关,心脏像是被无形利刃啃咬。
以她现在经济能力,根本没有办法带个孩子,景国振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这关,但让景洛跟着住院景国振,或许才是最好选择。
好歹景眠是喜欢洛洛,如果真遇到什磨难,那个少年也会出手帮帮景洛,让景洛不至于流浪街头。
只是,她笨手笨脚,经常被护士长骂,像训狗样随心所欲。
但这是唯家能让自己两点线顾得过来医院,她只好忍气吞声,手沾上脏水,常因为拖把用力而蹭上细密裂创。
她预料不到,那天晚上自己仅仅是推波助澜,羞辱几句景眠,在那之后,景家竟真步步走向破产。
原来没有任家扶持,没有景眠,
他们什都不是。
想和富区名媛贵族扯上关系,但如今,仅剩存款不能再支付她化妆品开销,只能用剩下,每天点点,省着用。
李乔脸上皱纹再也遮掩不住,巨大反差让她神情憔悴,仿佛夜之间老十岁。
这种日子虽然艰难,但是好歹能过,他们房租能撑上年,在这期间,景国振可以重振旗鼓,虽然企业破产倒闭,但好歹做些小生意,还是能赚钱,只要有机会,只要他还是景眠父亲,只要他有天能见到景眠,就有希望东山再起。
眼前情况也只是当下而已,忍忍,挺挺,咬紧牙关就过去。
只是没过多久,景国振竟病倒。
而她无法承担这样压力和绝望。
她只
自己原以为摇钱树却成为扳倒他们最大扳手,甚至景国振也开始对自己不冷不热,原本他们相敬如宾,自己也直伪装极好,她是个温婉妻子,是个照料儿子好母亲,也是人们眼中贤良淑德贵妇典范,从人人羡艳到避之不及,她先前在上流圈子所付出努力和竭力融入,到这刻,全部变成泡沫。
就连她唯牵挂儿子,自那次听到自己对景眠放下狠话,他们之间就像产生隔阂般,景洛不再像以前那样粘着自己,甚至和他父亲样,对自己变得冷漠疏离。
艰难生活,巨大压力,几乎压得李乔喘不过气来。她哪里遭过这种罪,她来到景家,也不是为遭这种罪。
在次送洛洛上学路上,李乔想要拉拉景洛手,却被自己儿子甩开。
李乔心里泛上阵难言难受和失落,让她呼吸都有些不畅,目光跟着那只小小身影,路走到附属小学大门前,保安正在有序组织小朋友排队进入学校。
原本只是因为次小感冒,却直高烧不退,有时还气促胸闷,李乔知道,去医院又要花费好几百,这拖下去,越来越重也不是办法。
李乔咬牙,还是带景国振去医院。
只是,到医院,李乔才傻眼,医生告诉他,景国振肺部感染很严重,再加上劳累受寒,必须住院段时间。
李乔这下彻底慌神,不仅是财力方面,她没有工作,也没有精力去两边照顾景洛和她丈夫。
自从跟景国振,自己十指不沾阳春水,如今竟也只能放下身段,去做些最基本保洁工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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