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之后很多个时候,徐岑安都觉得自己很狼狈,没有自尊。但那个时候,他吓坏,他扑到个陌生人身上求救,祈祷这个转角撞到衣冠楚楚人,不会那糟糕。
他终究没有吃到刚坐上桌就惦记那条鱼。
而除他惦记,桌上也没有人去品尝那条鱼。
徐岑安觉得可惜。为自己,也为那条鱼。
他被章洐带
回过神来,衬衫扣子已经绷开两个。
他记得很清楚,因为这衬衫是莫哥借给他,说是什牌子,之后还得还。
“不该得罪人别得罪,别太天真。”
徐岑安趴着挣扎,还能抽空想起莫哥这句话,他后知后觉懂莫哥当时那个似笑非笑神情。
那是掩饰不轻蔑,也是装模作样怜悯。
寒门贵子和富家草包。
前者符合社会主义价值观,后者属于笑料包袱。
他看得又羞耻又很开心。毕竟能体会到成就感事不多。
只是后来事情没有按照徐岑安预料发展。他以为混口饭,不是那容易。
莫哥带他和手下另外三个艺人参加酒会,地方金碧辉煌,餐点也是精致诱人。
徐岑安进演艺圈实在是巧合。他不是科班出身,也不擅长演戏。
纯粹是因为长得好看,在人群中很是抢眼,被临时出事找代演剧组挑中,又被忽悠着签经纪公司,这才入行。
当时那个都市言情剧剧组在拍戏,他给花店当跑腿,给道具组送订花。不知道出什事,男三号跟导演闹矛盾,路人帅哥徐岑安收两百块,替演把落水戏。
他确实缺钱。
所以当带着墨镜穿着皮裤莫哥找他说要签他,要捧红他时候,他签。
他想着,已经很糟糕。怎能这糟糕?
不知道喝东西是不是加料,浑身软绵绵,小腹阵热意。
徐岑安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,胃部阵翻涌。不知道哪来力气,他转身狠狠推那个肚腩几条褶禽兽,拔腿就跑。
他脚下虚浮,走得踉踉跄跄,裤子提在手里,松松挂在腰上,拉链锁头早坏。
就是这个时候,徐岑安觉得自己最狼狈时候,他遇到章洐。
他喜欢吃鱼离得远,他看两眼,没有动筷,因为很快就被灌不少酒。
手边富商上下其手,他涨红脸,周围人,认识不认识,都见怪不怪。同组那个女演员,偶尔会给他带水喝,看到他求助眼神,面不改色移开目光。
他借口去洗手间,逃出去喘气。富商紧跟着就出来。
刚出走廊,气没有喘成,就被拖到洗手间,压在洗手台上,白色衬衫沾上水渍,脏兮兮,透着凉意。裤子被扒下来,他挣扎着拒绝,富商反手给他巴掌。
这巴掌给他扇懵,耳边嗡嗡作响,半天没缓过来。
他倒不是想红,就是想发财。
他喜欢自由。可是自由太奢侈。
他得有钱。
他演部网剧,还是男三号,他戏稀稀拉拉拍三个半月,中间做两次网贷广告模特,莫哥给他两万块钱。只是个花瓶角色,导演拍得也很粗糙。剧出来之后他守着电视看到第快二十集,才看到自己。
是个插科打诨,不学无术男配角,目是为给男女主感情助攻,顺便衬托男主角品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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