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刚蹲下身打开柜子,就听到宋和初在外面怒声说:“是,没错,这跟你有关系吗?搞你儿子?”
常岸动作顿顿。
“你去吧,告诉他们,告诉所有人是同性恋,他孙子永远不可能给他传宗接代,钱都是你,有胆子你就去
常岸倒不至于因为这种自脑补出来事情而讨厌个人,只不过他们之间气场不和太明显,只要对上眼睛就能感受到彼此嫌弃。
他看出来宋和初也不想主动找事儿,便秉持着少管别人闲事原则,有意无意地避开需要单独社交场合。
直到军训后那天下午。
军训结业汇演在中午就结束,陶灵和钱原跟着朋友出校去吃饭逛街。
常岸回到寝室时本以为只有他个人,但他转眼却看到阳台门紧闭,有声音从门缝漏出来。
老妈那边通翻箱倒柜:“你高三教材都不要吧?哎哟这个课外书页都没有写哦,回头问问同事有没有孩子送他们吧?”
应该说是他以前买过练习题,宋和初说:“你都送人吧,也卖不多少钱。”
常岸目光更加犀利。
宋和初背对着他,时间没弄明白这股敌意从何而来。
“你这个书架拆带走吧?但是看这几个升降腿不灵光。”
他们第次见面非常中规中矩,彼此没有留下什特别印象。
宋和初是本地人,开学报到来得最早,而常岸是第二个走入寝室里人,各自占据着屋子角。
因为亮相造型太高调,让常岸看上去不太好相处,宋和初不想和他社交。
当天晚上只有他们两人,双双沉默地各干各事情。
宋和初手机铃响打破屋里安静,他本想拉开门去外面接听,却觉得动作太突兀,显得过分生疏,便没有动。
他站到门边向外看,是宋和初在打电话。
常岸犹豫下,本想悄无声息地离开,却听到宋和初情绪激动地骂几句话。
“妈从姥姥那里只拿三百块钱,是上礼拜她带姥姥去看病挂号费和药钱,多分没拿,就连从医保里走部分都没要,”宋和初厉声道,“你儿子怎样是你家事,姥姥没义务养着你个人吧?”
看样子在上演家庭伦理大戏,没意思。
常岸把洗好军训服团成团,准备顺着新生群发地址过去把衣服捐掉。
宋和初说:“有几个能升,把能升带走,回去处理,剩下卖吧。”
身后时有时无注视像是在嫌他打电话聒噪,宋和初实在别扭,起身去阳台。
通电话结束,回屋里再见到常岸,对方已经不再与他有目光交流,只是脸上表情颇有些冷淡。
宋和初懒得琢磨别人心思,也没有再主动挑起话头。
从今夜起,他在常岸心目中变成个家里养小动物却随意丢弃、只留能生崽冷漠无情之人。
电话是老妈打来,说已经联系好搬家公司,问他在老宅东西有哪些需要扔掉。
宋和初说:“明天回去趟吧。”
老妈说可以,又问道:“你箱子底下有个黑黢黢毛绒娃娃,小时候,还要吗?”
宋和初对此没有印象,便说:“毛还洗得干净吗?能洗就带走,洗不出来就扔吧。”
他说完后,感觉到常岸投来异样目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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