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鸡窝样头发捋到脑后,穿起衣服后快速把床单叠起来。
公寓原本有公共洗衣房,但封闭管理之下出不门,只能自己在卫生间拿着肥皂手洗。
常岸长这大洗过衣服,洗过袜子,洗过内衣内裤,唯独没有手洗过床单,这床单展开来比他臂展还长,拎高还会有角垂地,看着就让人犯头疼。
更头疼是他压根没有带任何能够洗衣服工具。
常岸讲究惯,不愿意用公寓里提供那块肥皂,总觉得洗手用皂上细菌密布。
常岸当晚做光怪陆离梦,梦里有蛋糕和玉米火腿肠,有清爽晚风,似乎还有宋和初闪而过笑容。
场面变化飞快,故事没有逻辑性,接连不断梦境让他有些疲惫。
在转醒刹那还能捕捉到梦中帧画面,但睁开眼瞬间切却都忘得干二净。
常岸仰面躺在床上,楼外传来两声狗吠昭示着新天到来。
但他感觉不太好。
这个笑很浅淡,转瞬即逝间却能瞧出是发自内心放松和轻快。
“没事。”常岸这才慢悠悠地转开眼。
冷酷杀手人设崩得很彻底。
虽然只是瞬不同,但常岸意识到以后再也没法把他当成从前宋和初。
就算他再拍死多少只蜘蛛也无法挽回。
“是吗?”常岸突然有些不知如何接话。
因为他知道宋和初生日——不知是不是习惯使然,整个寝室生日他都知道。
宋和初以为他想偏,便自顾自解围道:“陶灵是班委,班里经常填个人信息,他应该从身份证号码里看到。”
“哦。”常岸从面前窗玻璃反光里看着宋和初。
宋和初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什,忽然掀起眼皮与他在镜中对视。
宋和初倒是有块专用全新洗衣用硫磺皂,大概是来隔离收拾行李时为方便,
他别扭地挪挪身子。
有点尴尬,床单上黏糊糊泛着片潮。
虽然这种生理现象是很正常事,但他明明没梦到什具象化事情,也没遇上什值得入梦后想入非非人,隔离后唯个能见到面人就是宋和初,总不会是生活压力太大而导致。
常岸从床头柜摸索到手机,按亮屏幕看眼时间,早上七点十五。而八点就要上第节课,今天天都是满课。
留给他偷摸洗床单时间不多。
“睡觉吧,明早还要上课。”宋和初率先起身,把靠枕上灰拍干净,丢回沙发上。
常岸坐在原地没动,又过十来分钟才站起来。
他这时候才想起来之前开年级大会,当时辅导员说封寝是个不错机会,给有矛盾室友提供个彼此解机会。
他当时觉得都是放屁,很多东西也不是解就能改变,就像安排卢林和他班长拥吻十分钟也不可能让他们相爱。
不过如今扪心自问,他确实没有之前那讨厌宋和初。
没有下意识地错开与躲闪,常岸直直地看着他。
“怎?”宋和初问道。
这似乎是常岸第次见到宋和初笑,确切来说是对着他笑。
宋和初眉眼生得太漂亮,不笑时也像含着融融暖意,嘴角稍稍带上丁点笑意便会让整个人都和煦温暖起来。
他们之间总是针尖对着麦芒,很少有这样平和相处时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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