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和初却摇头，思考
会儿才低声说：“
妈有事情瞒着。”
他从消息记录里调出前几天宋启明发来
短信。
短信里说：“姑姑跟你说吗，公司裁员，她29号下岗，最近在考虑搬家事情，把你们市中心这套房租出去，先拿着租金再找工作。”
常岸个字个字认真读下来，感觉自己踩在独木
他举着手机愣下，对常岸说：“挂。”
他表情有些木，看起来像还没能反应过来发生什
。
老妈电话来得仓促去得仓促，期间又包含太多信息，比如宋东风在往家里要钱，以及他出个柜。
他本以为出柜将是个艰难持久战，毕竟他在从前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对情情爱爱展露出任何偏向，他并不清楚老妈原先对这群体态度，但她最近直在本地看新楼盘等着给他买婚房，由此可见，老妈应当是从未想过有这种可能。
但她就这样接受，以种轻松又简单方式。
他不是怕自己委屈，是怕老妈委屈。
可他无法说出这句话，妈妈要强，听到这样答案又该难过。
他们都给对方留出个消化空间，几分钟后老妈才继续说：“这条路多难走啊。你恋爱在哪里谈？大学同学？靠不靠谱啊。”
常岸转过头来。
宋和初有些难为情：“妈，自己有分寸。”
拿这个说事儿，说要分更多钱？”
宋和初收紧手，看向常岸。
常岸点点头，示意他不必对妈妈隐瞒。
宋和初含糊其辞：“妈……”
“他说过，对吧？”老妈下子来火，方才尴尬消失得无影无踪，“就知道，就知道！他怎和你说啊？说要把这事情告诉妈，告诉姥姥，是吧？”
宋和初知道她心里也梗着根刺，从她不自然语言和吞吞吐吐句子里就能感受出来。
老妈也在憋着话，也许是宋东风带来怒火太大，为这件事分走大部分关注重心，也或许是她不忍心再责怪他。
“阿姨没有生气。”常岸说。
宋和初点点头。
“这就结束？”常岸也有些难以置信，他猜测这将是个棘手环节，此时解决得如此轻而易举，实在让人恍惚。
“给妈瞅眼，有照片不？”老妈越问越起劲，也不知是不是靠这股热情撑着，以免露出热情下尴尬来。
“回头找找。”宋和初说。
老妈接不上这话，只好几句车轱辘话来回说：“行，你自己照顾着点自己，钱不够就问家里要，宋东风再找你就跟妈说，听见？”
“听见。”宋和初按着额角。
对面又支吾会儿，在宋和初还以为会有下文时，电话被“啪”下挂断。
宋和初连忙说：“妈！”
“不是个东西！”老妈骂道，“昨天他说，立马就想到，你是因为这个才不敢跟妈说，对吧？”
宋和初想打马虎眼，可又实在不想替宋东风说话，只好说：“不是为这个，就是怕你生气。”
“上哪里生气去？”老妈高声顿时落下来，听着有些让人泛心酸，“生你什气？叫他说去罢，他说又怎，们知道又怎？你才多大，别惦记着家里赚钱那些事，妈还在上班呢不是？跟他们委屈自己做什？”
宋和初没法回答这个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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