隋衡问:“你当真舍得?”
陈国国主抹着泪:“有什舍不舍得,左右臣那懦弱无能长子和德不配位老妻都已被废黜世子位和王后位,关入掖庭为奴。臣教子无方,教妻无方,还当什国主呢,倒不如直接让位!”
隋衡这才看向陈麒:“军师,这是怎回事?”
陈麒正色道:“回殿下,世子陈韬仗着世子位,以权谋私,侵吞百姓田产,随意强*虐杀宫人,王后张碧华更是毫无德行,纵容母族当街驱马踩踏百姓,臣只是奏请国主,按律将他们惩处。”
说罢,陈麒目光阴森盯陈国国主眼,显然没料到,这胆小如鼠老东西刚到隋衡面前演这
江蕴若真在关中,谁知又会想出什阴谋诡计来坑害殿下。
所以对于回程之事,众将难得达成十分致意见,赞成。这时守卫在外报:“殿下,陈国国主求见。”
隋衡问:“这老东西,又来作甚?”
守卫答:“似乎是向殿下递什退位书。”
左右将官先露出轻蔑之色。这段时日,他们都没少被献殷勤,显然都不信这昏聩无能老东西舍得将王位交出。左右也无其他急事,隋衡便懒洋洋道:“让他进来吧。”
隋衡已在和徐桥等人商议回程事。
招贤台效果显著,另外五国皆已签降书,彻底臣服大隋,按照正常流程,隋军自然应该鼓作气,直取江都。
可事情便卡在这个环节。
眼下时节,江南多雨,黄河水流正湍急,十万隋兵陈列在北岸,并非渡江最佳时机。而且江国已经警觉,在暮云关陈列重兵防守,并在城墙上架设射程极远云弩。
强行渡江,会造成无法估量伤亡,得不偿失。
陈国国主进殿后便颤巍巍伏跪在地,手里捧着封洋洋洒洒近千字让位书。他先陈述番自己如何无能不堪重用,末道:“请殿下看在下臣还算忠心侍主份上,赏臣几亩田,座宅院,让臣去乡下养老罢!这国主之位,下臣是万万不敢坐。”
说完,便伏在地上,把鼻涕把泪痛哭起来。
隋衡笑声:“国主起来说话,这般模样是何道理。好好王位,怎就不敢坐?”
陈国国主抬眼,偷偷觑眼坐在排披坚执锐将官中间陈麒,又声嚎哭,道:“下臣无能,下臣愿将王位让与下臣二子骥才来做,请殿下答应臣所请吧!”
陈麒微微皱眉,立刻起身,要说话,被隋衡抬手止住。
另外五国军队虽可就地征调,可别人带出兵,总归不如自己顺手,隋衡也瞧不上。
最紧要是,眼下江国太子江蕴很可能回到关中,纵使重伤,恐怕也不耽搁他发布重要军令。
包括徐桥在内隋军重要将领都知道,他们战无不胜太子殿下,连北境最酷烈雪山都捱下来,唯独在这个号称“德名遍天下”且“体弱多病”江国太子手里吃过几次暗亏。最近次,就是去岁隋衡试图通过偷袭黄河西南姜国绕道南下时,计谋被江蕴窥破,还被其手下谋士射伤手臂。
那箭极深,害得隋衡整整个月拉不弓。
隋军上下皆知,他们殿下因为此事恨透那虚伪貌丑江国太子,此次挥军南下,立志要将江南之地纳入囊中,除报祖辈之仇,未必没有报那箭之仇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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