隋衡晚上果然没来。
江蕴喝药,身体已经舒服多,困意也没有很明显,便把灯移到床边,靠在床头看书。
隋衡也坐在葳蕤堂内看书。
但只看会儿,他就心烦意乱放下,也不觉得这书有什意思。
嵇安看眼封皮,发现是小郎君经常翻阅那本。
“好。”
江蕴睁开眼,再度向他道谢。
隋衡道∶“别自作多情,孤只是为自己名声,不想让外人觉得,孤穷得连药都买不起。
江蕴道∶“知道。”
“知道什?”
江蕴依旧乖乖喝。
隋衡问∶“怎不说话?”
“多谢殿下。”
江蕴道。
隋衡∶“……”
江蕴扭头,看到不知何时又飘过来隋衡。
他已经换上身崭新衣袍,手里还端着碗药汤,腾腾地冒着热气。
此人近来总是神出鬼没。
江蕴知道,自己眼下模样恐怕是有些狼狈,抬起手,想擦擦汗,才发现额上放着块毛巾。
“别乱动。
嵇安不解,自打殿下搬进来别院住以后,寝室里熏就直是这种御用龙涎,他定期会派宫人进宫去取,绝不会弄错。
怎能不是呢。
但隋衡坚
道∶“麻烦出去后把门关下,不想再下去。”
隋衡瞬间冷下眉眼。
江蕴无奈道∶“自己关也是可以,殿下好走,就不送。”
又好阵寂静。
然后,江蕴听到脚步离去声和关门声。回头,果然已经不见隋衡踪迹。
他不敢吭声。
隋衡忽道∶“今日熏得什香?”
嵇安愣愣,道∶“就是殿下平时惯用龙涎香。
“不对。”
隋衡阴着脸∶“不是这种香。”
“知道殿下已经对没有任何情义,只是因为心胸宽广,才给看病用药。
隋衡波眉。
想反驳,到嘴边变成∶“你说得对。”
江蕴于是问∶“那殿下晚上还会过来施恩?”
隋衡摇头∶“不会,你想得美。”
喂完药,隋衡又拿来外伤膏,命令江蕴闭眼,然后指腹挑药膏,均匀给他涂抹到受伤唇角处。
江蕴明显感觉到,他涂完药,指腹滑,在他没有受伤唇瓣上停留下,还按下。但时间太短,江蕴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错觉。
“你……”
“别瞎想,孤只是不想给你浪费太多药膏而已。
他又理直气壮地按下,方收回手。
他依旧冷着脸,把枕头垫高些,然后亲手舀勺药汤,送到江蕴嘴边,命令∶“喝。
江蕴乖乖张开嘴,咽下去。
药汁酸苦,他不是很喜欢。
隋衡看出来,讥讽∶“看你娇气,不过,孤这回不会惯着你,给你拿蜜饯。”
他又伸来第二勺。
之后两日,隋衡果然没再过来。
江蕴也乐得清静,就是咳嗽毛病直没好。嵇安让人送药汤过来,江蕴喝完,早早歇下睡,只是半夜里又突然陷入梦魇。
江蕴喘着气,浑身是汗地醒来,习惯性地往身边抓去,才发现旁边空空荡荡,床帐内只有他自己个人。
他望着床顶出会儿神,起来,自己倒杯水喝,就接着睡过去。
后半夜倒是睡得挺安稳,但第二日早,刚睁开眼,就听耳边传来道风凉∶“离孤,你就成这副狼狈样子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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