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路上,江蕴依旧在盯着掌心小把米看,十方忍不住问∶“这米是有什问题?”
江蕴摇头,道∶“也说不准,只是觉得有些奇怪,所以想研究下。”
十方咬牙道∶“九大营那群蠹虫,欺上瞒下,贪墨军饷,也不是天两天,只是没想到,他们连将士禄米都敢以次充好。”
江蕴问他∶“你觉得这是次等米?”
十方点头∶“米中有杂物,肯定是低价买陈年旧米。”
他语气温和,老人很快放松下来,笑着道∶“不是买,是禄米。”
“禄米?”
“是,老朽家小儿子,托关系在九大营当兵,这是今日刚发禄米。
江蕴若有所思,到樊宅,将礼物送给樊大娘,樊大娘千恩万谢地请江蕴进屋用饭。
食案上已经摆满满桌菜。
今日天气好,街上车马也多,喧喧嚷嚷,十分热闹,江蕴和十方道去街上给樊大娘买礼物,上车,便直接去樊宅,不料走到街道转弯处时,和斜刺冲出辆牛车撞上。
赶车是个头发花白、衣衫褴褛老人,见是贵人车驾,吓得立刻请罪。
侍卫要训斥,被江蕴阻止。
江蕴看眼,见老人牛车已经翻,上面粮食洒得满地都是,下车,亲自把人扶起,道∶“无妨。”
又让侍卫去帮忙把几袋粮食重新搬到车上。
大营威望何存,将军不觉得憋屈,属下都替将军憋屈。”
“行。”
霍城烦躁打断他。
“殿下这做,自有殿下道理,休要再胡言乱语。今日颜秉义下场,还没给够你们教训.”
说话这名副将,也是名颜氏子弟。
江蕴视线落回掌心,捏起粒米,仔细打量会儿,道∶“瞧着,饱满晶莹,倒像是新米。”
是夜,江蕴正坐在窗下看书,亲兵又连夜送信回来。
江蕴眼尖地看到,面前摆碗米饭上,其中粒米是红。
他将那粒米取出来,放在掌心,樊大娘见状,惭愧道∶“都怪粗心,没有洗干净,再给公子盛碗去。”
江蕴说不用,问∶“这可是樊副将新发禄米?”
樊大娘还没说话,樊七先瞪大眼∶“你如何知道?”
江蕴没答,而是道∶“可否将剩下米给些?”
老人见车中走出竟是这样个脾气温雅,神仙般公子,愣愣,感动地又要跪下道谢。
江蕴忙拦住他,转头,忽见漏出米粒上沾些红色粉末,走过去,捡起几粒米闻闻。老人不解何意,惊惶地站在边望着。
江蕴便问他∶“老伯可知米上沾是何物?”
老人茫然摇头。
江蕴又问∶“老伯这些米是从哪里买?”
听到霍城话,面上应是,眼里却露出鄙夷色,觉得霍城太老实巴交,没有果决手腕与进取心,难怪这多年,都钉在九大营位置上,没能往上再升步。
这名颜氏子弟名叫颜武,被霍城喝退后,他没有立刻回自己营帐休息,而是进另名副统领营帐。
在府中清闲两日后,第三日,江蕴在十方和嵇安陪同下乘车出门。
因樊七大早扭扭捏捏地过来,说今日是樊大娘生辰,樊大娘做大桌拿手菜,想请江蕴过去吃顿便饭。
江蕴在府中闷许多日,也想出去逛逛,就答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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