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事,除,恐怕也无人敢说与殿下听。
“而且,也斗胆奉劝殿下,莫要再穿那身青衫。殿下身份尊贵,何必去为个低贱之人如此委屈自己呢。”
微风拂过,金色帘幕被吹得飘扬,撵驾中沉默良久,那帘后之人,慢慢站起来,道∶“你说得没错。”
“孤确应当感谢你。”
江蕴穿过帘幕,缓缓步出,道∶“若非你,孤都不知道,他心中对孤,有那样番深情,更不会知道,他曾经为孤做种种。”
颜齐脸色渐渐发白。
他笑声,双目直勾勾盯着撵驾,道∶“即便殿下高高在上对说出这番话又如何?”
“殿下心里,难道就丝毫不嫉妒?”
“殿下表面上装作不在意,其实私底下已经打听过不少关于楚言事吧?若不然,怎会为讨好他,去模仿那楚言穿衣风格?”
“桩毫无感情政治婚姻,殿下觉得,能维系到几时?殿下难道愿意辈子,和个心里藏着别人人同床共枕?”
然而金色纱慢遮住切,颜齐什也没有看到。
这种看不透感觉,让他感到不适。
但毫无疑问,里面人心情肯定好不到哪里,这就够。
“所以,你煞费苦心,故意安排食客、路人,甚至是乞丐在太子府和驿馆周围,让孤谋士和侍卫听到那个传言。”
“你甚至在孤外出时,买通茶舍里说书先生,让他临时更改本子,当众说起那桩旧闻,让孤听到,是?”
“对,颜齐公子。”
江蕴目光静静
撵驾内寂然无声。
颜齐从地上捡起那副画,那副无数次刺痛他双目,此刻仍然令他感到扎眼画。他几乎是带着报复快感,指着画上青色花朵道∶“殿下可知,这画上人手中所捧之花,为何物?”
“是吉桑花!”
他声音陡然拔高,眸底溢满愤怒∶“象征吉祥与富贵吉祥之花,这样高贵,只有王后和太子妃才有资格拥有花,他竟然当着那多人面,送给那样个身份低贱之人。而,心意向着他,为他好,他都视而不见,在他眼里,还比不上个出身乡野低贱之人。”
说完,颜齐闭目,轻轻吐出口气,恢复些许属于世家子弟矜傲之色。他攥紧手中画,道∶“殿下应当感谢。”
清润声音再度响起。
颜齐皱眉,愣下。
“那间茶舍,每日早中晚三个时间段,都会有说书先生坐在大堂里说书,可在孤进去喝茶之前,此前数月,说书人从未讲起过那段旧闻,茶舍老板和店中伙计也从未在街上听到过有关那位小妾流言。茶楼向来是消息集散地,隋都城中若真有大规模流言流传,老板和伙计不可能没听过。可他们都听不到消息,孤谋士与亲随竟然听到。”
“此事只有个解释,有人想精准把消息透到孤耳中,而不是大规模传播。因为他明白,大规模传播流言,必会引来官府和隋国太子关注。他惧怕隋国太子,不敢铤而走险,触他逆鳞。”
“当然,他也很嫉妒那名已经死去小妾,嫉妒他能得到隋国太子无上宠爱,嫉妒他即使死,也被隋国太子念念不忘,放在心上,那是他梦寐以求,即使依仗着高贵身份和地位,也苦苦追寻而不得东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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