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话,眼眶倏地红。
段珣心沉。因为担心沈知寒,十几个小时长途飞行他刻也没有阖眼,现在人就在自己面前,他不仅没有松口气,反而心揪得更紧。
他缓缓抚摸沈知寒脸颊,说:“不哭。”
沈知寒没有说话,只是无声地落下颗眼泪。
此前段珣原本直在国外打理家里生意,与沈知寒聚少离多,但现在看着沈知寒脆弱无助样子,他忽然想自己不应该再走。
段珣知道,沈知寒大概是想念自己从小养到大猫。
沈知寒曾经有过只猫,在他两岁时来在他身边,直到他十六岁时死去,之后他再没有养过别宠物。
猫去世时候段珣还在国外,某天和家里打电话,母亲忧心忡忡地说知寒已经两天没吃饭,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不见人也不说话。
段珣当即订最早航班回国,他知道那只猫对沈知寒来说意味着什,在沈知寒父母过世之后,猫身上承载他几乎全部童年和家庭记忆。
到家时凌晨三点,听母亲说知寒累得睡着,段珣放下行李,轻手轻脚地来到沈知寒房间。
回到家,沈知寒依然觉得刚才那个叫贺霆人有些眼熟。
他问段珣之前有没有见过那个人,段珣想想,说:“没有。”
“那可能是记错吧,”沈知寒自言自语,“不过这晚,他个人在山上做什……”
沈知寒平时不爱玩手机,所以也没有想过上网查查。
忙碌天,他感到困倦,洗完澡便把贺霆抛在脑后,唯放心不下是那只小猫,这冷天,它在外面饥寒交迫那久,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。
沈知寒重新睡着之后,段珣轻轻关上门,下楼去和父母谈很久。
从那之后他开始把工作重心转移到国内,晃几年过去,沈知寒高中毕业、出国读书、工作、回国,无论什时候回家,段珣定会在家里等他。
……
第二天早上沈知寒醒来,得到来自管家冯伯好消息——小猫没有生命危险,不过骨折、营养不良加上寄生虫和皮肤病,恐怕要在医院治疗很久才可以恢复健康。
沈知寒放下心来,问医院地址,
床上人薄薄片,藏在蓬松鹅绒被里。月光洒进来,他皮肤如蝉翼般白皙到近乎透明,像是哭过,鼻尖红红,湿漉漉睫毛在眼下投下片淡淡阴影。
段珣坐在床边,注视着沈知寒睡颜,半晌,微微皱起眉头,很轻地摸摸他头发,像摸只受伤小动物。
尽管如此小心,床上人还是醒。
他睫毛颤颤,慢慢睁开眼睛,目光有些迟钝。直到看见段珣,眼睛里才出现明显情绪。
“哥哥……”他张张口,没有发出声音。
“放心吧,猫生命力很顽强,不会有事。”段珣安慰说。
今天段珣仍旧陪沈知寒睡觉,给他念睡前故事。
沈知寒说段珣声音助眠,每次有他在,自己都睡得很好。这种无理取闹暗示段珣自然是听懂,于是他自觉在每天睡前来到沈知寒房间,把人哄睡着再默默离开。
半睡半醒间,沈知寒无意识地喃喃:“那只猫是三花……”
马路上光线昏暗,段珣没有仔细看那只猫长什样,只记得干巴巴团,看起来很可怜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