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处都是沈知寒留下痕迹。
段珣眸光暗几分,半晌,长舒口气,慢慢地走进去。
……
今天段珣洗澡好像洗很久。
虽然沈知寒并不知道他平时洗多久,但照理说男人洗澡都很快。沈知寒躺在床上,心情已经从开始尴尬慢慢变得平静,甚至不知不
不吹头发自然是不行,段珣找出吹风机,拍拍身旁位置:“来。”
“哦。”沈知寒走过去,“谢谢。”
沈知寒大约有两三个月没有剪过头发,已经快要长到耳朵,吹风机吹,额前头发刚好遮住半视线。
他发质很好,光滑柔软,总是不听话地从段珣指缝中溜走。段珣耐心地拨弄着他发丝,指腹偶尔蹭过头皮,不轻不重,带着点令人安心温热。
沈知寒垂着眼帘,透过发丝缝隙,段珣线条流畅小臂和骨节清晰手肘不时在他眼前晃过。当段珣抬起手时,身上那件白T恤会撑起个平展形状,像风中猎猎旗帜。
段珣耳朵也像是被雾拂下,定定心神,起身走过去:“怎?”
门后面露出沈知寒半张脸和小段白皙肩颈,发梢滴着水,顺着皮肤流到锁骨小窝。
“忘记拿睡衣……”
睡衣?段珣回头看眼墙角衣架:“帮你拿。”
“嗯。”沈知寒小声说,“谢谢。”
,觉得有点热。
进来有会儿,再拖下去怕段珣担心,沈知寒心里默默叹口气,脱掉衣服走到花洒下面,拧开热水。
他皮肤细白,热气腾,关节泛起浅浅粉色。
想着外面段珣,沈知寒今天没有洗很久,匆匆洗干净头发,打点沐浴露冲掉,便关掉花洒准备出去。
披上浴巾想起来,进来时忘带睡衣。
沈知寒无端想起段珣十七八岁,那时他带着小学生沈知寒去找自己朋友打球。初夏阳光明媚,段珣在绿茵场上挥舞着球拍、跳跃时白T恤飞扬样子直刻在沈知寒脑海里。
吹完头发,段珣顺手拍拍沈知寒头顶,说:“去洗澡。”
沈知寒心不在焉地点点头:“嗯。”
浴室热气氤氲,空气中漂浮着淡淡沐浴露香气,段珣推门进去,迎面而来是阵潮湿水汽。
用过浴巾挂在架子上,因为沾水,不再像平时那样轻盈蓬松,而有种暧昧黏腻。洗发水和沐浴露瓶子上也挂着水珠,被上个使用者认真地放回原来位置。
从始至终段珣都没有直视沈知寒,只在递睡衣时候说句:“外面冷,穿好再出来。”
卧室里温度比浴室低点,沈知寒出来前没吹头发,脑袋上顶着块毛巾,说:“洗好。你去吧。”
段珣看见他,问:“怎不吹头发?”
“没找到吹风机。”
段珣房间吹风机放在床头抽屉里,沈知寒不知道,段珣也忘告诉他。
太粗心。
沈知寒在浴室洗澡,段珣个人坐在书桌前,静静看着面前电脑屏幕,又像发呆,又像在凝神工作。
浴室里模糊水声戛然而止,段珣不自觉坐直些,将电脑上文件切换到下页。
然而沈知寒却没有出来,等会儿,浴室门终于拉开点点,传开熟悉声音:“段珣?”
轻飘飘,带着点潮湿水汽,像晨间飘散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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