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外传来另个人声音。
“别敲。”小池低声提醒,“昨天裴队作业到很晚才休息,你让他多睡会儿吧。”
他房间在裴祉隔壁,昨天半夜从酒吧回来,睡得正沉,迷迷瞪瞪听见隔壁哐当下压床板响动,声音大得他激灵,不过因为太困,他很快又睡过去。
想来裴队定是累坏,才会那大劲儿倒在床上吧,小池心想。
敲门
宋郁听见声音,眉心微微皱起,脸颊在男人胸口上蹭蹭。
裴祉也处于混沌迷茫状态,没有睁开眼睛,只是下意识地动作,抬起双臂,将在他身上不怎安分人禁锢在怀里。
他腰部发力,带着怀里人,从平躺改为侧躺下来,在将将半米宽床上,两个人紧紧贴着,才能不至于掉下去。
就算如此,裴祉整个背部还是悬空在外,皮肤冷白,脊骨节节笔直凸出,上面遍布长长短短新鲜抓痕。
早上时候,暖气供应重新恢复,房间里温度变得很高。
靠里床上,光线更加幽暗,躺着两个人,轮廓模糊看不真切。
因为床空间有限,太挤躺不下,宋郁压在男人身上,侧脸贴着他胸膛,整个人显得格外娇小玲珑。
她眼眸紧闭着,长长密密眼睫上还沾着湿润水珠。
单人床左边是张简易书桌用于办公,此时摆放两块手表,款男士,款女士。
两块表走针声音很轻,重叠在起。
经过连夜撤离,雪原号终于驶离厚冰层区,朝着新奥尔松方向行进。
新奥尔松是各国北极科考站聚集地,同时也坐落着中国唯北极科考站,黄河站。
雪原号将在新奥尔松停留三天,完成返航需要物资补给。
离开,bao风雪中心区域,风雪势头渐渐弱下来。
从他们离开长期冰站这天起,北极圈内正式进入极夜,光明将会有长达两三个月时间不会降临。
宋郁被他禁锢得紧紧,相互依偎,显得更热,她盖不住被子,迷迷糊糊里,挣脱出束缚,把脚伸出去,露出半截藕样白皙小腿。
裴祉眉心不自觉地皱起,抬腿又压在宋郁刚刚伸出去小腿上,把人扒拉回来。
“咚咚咚——”敲门人契而不舍,搅人清梦。
宋郁被吵得不耐烦,手臂推推男人胸口。
裴祉大掌捂住她耳朵,把人往胸口压得更深,喃喃道:“不用管。”他声音嘶哑粘稠,仿佛嗓子眼里含着细碎颗粒。
时间已经接近中午十二点。
窗户外天色依然是漆黑片,让人不知昼夜。
突然,道敲门声打破房间里安静。
“咚咚咚——”
“裴队,你醒吗?船长喊你去驾驶室。”
昏暗房间里,空气粘稠湿润。
七八平米空间里,摆着两张米宽床,横竖靠墙放着。
靠外床边亮盏地灯,床上什也没有铺,露出床板,床头垒两落书,整整齐齐地码放着,都是大部头,封皮精致,各国语言都有。
和床头整洁对比,床上剩下位置上,则堆满被随意扔放衣物。
红色科考队队服甚至拖到地上,压在队服上面,是件女式淡紫色针织背心,被宽大队服外套衬托得小小件,很不协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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