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影婆娑,光影暗淡,温度降些。宁知抱着奖杯,脚步越发迟疑。
祠堂是宁家三兄弟噩梦,小时候画不好符箓就会被罚跪祠堂,宁知也不记得自己在祠堂挨多少板子。怎?今天他爹要开祠堂请家法吗?
宁知委屈阵后又觉得自己没错,他只不过想做自己想做事,即便爹心情不好想打他顿,打便是,他这个做儿子会接着。
祠堂中燃着香烛,和十年前他离家前没有什变化。宁家不是什大户人家,能有今日发展,宁兴成功不可没。宁家祠堂中供奉牌位也不多,只有稀稀拉拉几块。除牌位之外,整个祠堂中最醒目,便是香案上那个黑檀箱子。
可惜箱子上有术法,宁家三兄弟努力很久,没有个人能破开箱子上阵法。
,他眉头皱得更深:“宁知,你随来。”
宁知身体猛地僵,记得小时候父亲每次用这种语调同他说话,他都要被狠狠骂上顿。他都已经拿第二名,爹怎还是如此不通情理?宁知有些发憷,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样狂风,bao雨。
父子两隔着门楼僵持着,最终还是无栖轻轻拍拍宁知肩膀,软声说道:“没事,去吧。”
宁知知道他爹有多固执,今日要是他不同宁兴成走,他爹会当着同门面让他知道花儿为什这样红。站在原地深吸好几口气,他才鼓足勇气跟上宁兴成。
看着宁家父子模样,傅敬舟有些担忧:“不会出什事吧?”按道理说,宁知成丙组最大黑马,宁家主多少会对宁知有些改观。但是宁家主比较古板,也不知道他会怎对宁知。
进祠堂后,宁兴成熟练地上香,对着正中间牌位敬香后,他将三支清香插在香炉中。青烟袅袅直上,宁兴成抬头看向正中间牌位,威严道:“跪下。”
宁知跪得干脆,他将手中奖杯放在蒲团前,对着祖宗牌位磕三个头。磕完头后,他直起身体眼观鼻鼻观口缄默不言,眼神空洞又麻木。
按照经验,磕完头之后,该轮到他爹对着祖宗牌位细数他忤逆不孝,然后就会请家法挨揍……
宁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,从他回来那天开始,他就知道这顿逃不掉。
楚十八倒是挺乐观:“毕竟是骨肉,最多骂上几句,难不成还能打死宁知不成?”宁兴成虽然在家是个威严家主,可是在外名声不差,应该做不出弑子事情来。
谭殊倒是有不同意见:“瞎担心什啊,要说啊,宁知他爹对宁知关心着呢。”傅敬舟他们修为不到,关注宁知时候就关注不其他。他可看得清楚,每次宁知比赛时,看到宁知捏着符箓时,宁家家主担忧又欣慰眼神。
无栖笑道:“是呀。”在他看来,宁家家主主动来找宁知是件好事,父子之间僵局,总要有人要先退。
天色渐晚,宁兴成背着手低着头走在前方,暮色将他影子拉长。宁知惊讶地发现他爹脊背微微弯曲,这不对劲啊,在他记忆力,无论何时,他爹脊梁都挺拔如松,现在怎能像是遭受巨大打击?
虽然十年没回家,但是家里每条路,宁知闭着眼睛都能走。脚下路通向祠堂,穿过长长画廊,再走过条竹林小道就能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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