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任何个人都不忍心。
在治疗结束,薛青过许久才缓过神智来。
他整个人像从水中捞出来般,衣裳都打湿,薄薄里衣紧贴在身上,黏糊糊。
额前发都打湿好几缕,勾起发尾汗湿着贴在坠着泪珠杏眼眼角。
而自己整个人此刻脱力地靠在法海肩头。
又是场漫长而又灼热疼痛折磨。
虽然心中对要到来疼痛早有预警,但是当疼痛升腾而起,最后在体内燎原时候,薛青还是忍不住发出声闷哼。
痛,太痛。
就像有人拿着炙热铁棍戳进他身体,并毫不留情搅动着,那熔化岩浆烈焰顺着经脉烧遍他全身,强硬将经脉都扩展而开感觉。
他像是被人扒皮,串到木棍上,架到火上烤,是道快要完成炙烤全蛇。
仿佛后面有什洪水猛兽。
阿乐走,室内就又只剩下薛青和法海。
两人都沉默着不说话,薛青默默把话本叠好。
许久,法海开口:“来给你疗伤。”
薛青乐意至极。
靠近法海,那檀木香也重起来。
两人保持着姿势无声僵持三秒,最终还是薛青败下阵来。
他松开快被他扯皱话本角,乖乖坐回到凳子上,仿佛无事发生。
边上直沉默着小豆丁像是终于在无尽绝望中悟透希望含义,颤巍巍爬下凳子。
“师父,回经堂去诵读经书。”阿乐低着脑袋闷声闷气地说道。
丝戏谑。
薛青:……
臭秃驴。
法海犹觉不够,将手中话本掉转个面,轻飘飘地念出封面上书名,“《全能妆娘带球跑》?”
啊啊啊啊!
薛青:这糟糕姿势。
他正想要支起身来,脸上传来另人微凉触感。
是法海指节,慢慢蹭过他脸。
薛青才发现
薛青只觉得自己快要疼昏过去,可是脑中那根弦残忍地绷着,强制让处在处在清醒和昏迷边缘之界。
“好痛……”几乎以为是幻觉,他听到自己声音在声声唤着。
可怜极。
不像是治疗,倒像是受着天底下最为残酷极刑。
柔弱美人脆弱折骨,浑身发软。
两人静静地坐着总觉得诡异,让他克制不住觉得别扭,毕竟他和法海也不是很熟关系。
如今早些运功疗伤,他也好早点送走法海这尊大佛。
这下法海也没有理由待在他这。
薛青利索脱下外衣,坐到床榻上。
至于为什要在床榻上,方便他治疗完直接躺尸。
他才偷懒这次,怎就被师父当场抓住!
希望师父看在师娘面子上不要把他给师娘话本没收,那可是他精挑细选精品。
以后还指望着时不时来薛青这光明正大摸鱼呢。
法海意外没有多说什,只微微点点头。
阿乐如蒙大赦,赶紧头也不回迈着小短腿跑走。
薛青扑上前去,把抢过法海手中话本。
这秃驴能不能把嘴闭上!
他确实扑到法海面前,也扯到那话本,然而把扯……没扯动。
现在就是手肘抵着桌子,整个人倾着,手上扯着话本角,整个话本被法海单手握着。
距离法海有些太近,那鲜红朱砂痣明晃晃在薛青眼前晃着,抓人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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