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屋便是沉沉中药味,窗户掩紧紧,繁复帷幔层又层笼着,压抑阴沉让人透不过气来。
“咳咳——”从床上传来沉闷咳嗽。
宁无恙接过屋内侍女手中药汤,掀开层层帷幔,坐到床沿上。
躺在床上正是生病老王爷,松弛下面容上覆着是迟暮死气,似乎要将他
结果现在他真香-
“父王最近情况如何?”
行至王府门口,宁无恙下马,立刻有人将那匹高头大马牵到边去。
“回世子,王爷最近精神好多,正念叨着世子呢。”
奴仆躬着腰恭敬地回道。
薛青用衣袖擦擦并额上并不存在汗。
好在这宁无恙并没有发作,只冷冷看他们眼,便继续缓缓往前行去。
但是此时想起来,心中仍是有余悸。
“他认识你?”
薛白转身问薛青。
但很显然,这可不是什好事。
宁无恙冷冷目光终于从薛青这移到薛白身上,但只轻轻扫眼,似乎就此失去兴趣。
他漫不经心地收回眼神。
宁王世子座驾继续往前迈进。
直到这浩荡行人消失在视野之中,身边人流才敢重新流动起来。
在这样目光下,薛青僵着身子,不知该如何反应。
身边那几名男子被拔舌头惨烈哀嚎不断入耳,浓烈血腥味扑鼻。
周边百姓不敢说话,又或者已经是司空见惯,只纷纷都捂着鼻子往后退去几步,似乎不想沾染上这血腥味。
这几名窃窃私语被拔舌头明显是外乡而来,又或是还不清楚当今形势。
现在钱塘城百姓,哪敢冒犯大权在握宁王世子座驾,便是抬起眼直视都是不敢。
其实老王爷已到垂死之时,久卧床榻月余之久。
连圣上亲派御医来问诊之后都只能摇头叹气。
而王府中机灵奴才,早就看清风向,看清究竟谁才是真正主子。
脱下手上戴着手套,宁无恙径直走向老王爷卧房。
没有理会门口侍女行礼,他直接打开房门。
薛青僵着面色还没完全缓过来,他回道:“在灵隐寺见过几面。”
确实只见过那几面,但是每次都不愉快。
宁无恙总对他怀着不知名恶意。
或许与法海有关。
之前他不能理解宁无恙这莫名其妙针对,毕竟当时他觉得,宁无恙真是草木皆兵,又不是所有人都喜欢那个臭和尚。
仿佛无事发生,只有那几个被拔舌头男子,捂着还在不停冒血嘴,狼狈逃走。
薛青直紧绷脊背骤然松懈下来,差点就要被惊出身冷汗。
前面宁无恙目光,就像条阴冷毒蛇,弓着身子正在暗处窥伺,仿佛下秒就会弹射而出,咧开嘴露出毒牙扑身而来。
好像只要被抓住,就会死亡。
明明他才是真正蛇,但是怎现在明显是这个宁无恙比起他更像毒蛇啊喂!
宁王世子威名早早在外。
曾有人在宁王世子座驾经过时抬眼直视世子容颜,因此被世子侍卫挖走眼珠。
从此便无人敢对宁王世子不敬。
身在薛青身边薛白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,她抬眼看眼宁世子眼神,便往前步挡在薛青面前。
这传闻中宁世子认识青青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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