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很好看,眼睫浓密,瞳孔漆黑,鼻梁高高,这多年过去,似乎和二十多岁时样子没有区别。
只是下巴上长出层浅浅胡茬,显得人有些憔悴。
“不疼,”轻声说,“想看看你。”
他控制着自己语气,但微微发抖尾音还是出卖他胆怯。
点都不怀疑如果看不到,他会比还要难过。
于是尽力点下头。
“太好……”
他松口气,像是想要抱,但顾忌着刚做完手术,手臂在半空停下又收回去。
“裴……”试着张口,只能发出点微弱气声。
“苏迟。”裴昀声音很近,“你醒吗,疼不疼?”
再次试着睁眼,这次终于努力将眼皮掀开个小缝。
有光……
光是模糊,透过层层纱布,落到眼睛里只剩点微薄光线。
没有完全丧失意识和痛觉。
有时希望自己能像普通人样,打针麻醉就可以昏睡十几个小时,而不用像现在,上不着天下不着地,在虚空中感受似有若无疼痛。
移植比取出要复杂,加上要清理压迫神经淤血,手术仿佛进行个世纪那久。
某些时候疼得浑身冒汗,冥冥中感受到自己手被只温热宽厚手掌握住。
裴昀……
“,去叫医生。”他揉把脸站起来,走出两步又停下,想到什似转身回来,“不对,不走,忘可以用,用内线电话,电话呢……”
看着裴昀手忙脚乱,又找电话又找床铃,终于忍不住鼻子酸,眼角渗出泪水,沾湿蒙着眼睛纱布。
“裴昀……”
“哎!在,在。”他听到声音,倏地停下动作,俯身抓住手,紧紧握在自己手心里,“怎还哭,不哭不哭……是不是很疼……”
他靠得这近,终于模模糊糊看到他脸。
但对于经历这久黑暗来说,这点光线已经足够耀眼。
吃力地转过头,看见个模糊人影。
是裴昀吗……
他还是记忆中轮廓,可好像很久没有见过他。
裴昀伸手在眼前晃晃,极度小心地问:“你可以看到吗……”
“在。”他好像能听到心里声音,“别怕。”
……
腺体和有天生感应,当神经和血管重新连接时,仿佛感到自己重新活过来。
清甜信息素扩散到空气里,晚香玉味道缓缓将唤醒。
药物作用还没有完全消失,脑袋依旧昏沉,后颈也隐隐作痛,想要睁眼却觉得眼皮异常沉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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