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在死亡边缘徘徊很久。
道路尽头始终有束光亮,个人站在那里,微笑着对挥手,说:“回去吧,要走啦。”
不知道他是谁,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,只是本能地向他奔跑,用力伸长手臂想要够到他。
“别走……带上……”
到这刻,终于发现自己有多自私和懦弱,裴昀说那多遍爱,却从来没有亲口对他说过那三个字。
“换到……爱你。”
“永远爱你。”
裴昀似乎笑下,“那就好……也爱你。”
然后他闭上眼睛,手指离开脸颊,缓缓垂落。
“不……”
趴在他肩上泣不成声,心脏阵阵绞痛。
为什会这样……
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,为什会这样……
温热眼泪落进裴昀衣领,被冷风吹得冰凉。
……
时间过去很久,眼前人终于缓缓睁开眼睛。
“苏迟……咳咳,让你别跟来……又不听话……”
他又咳出口血,抬起手摸摸脸,问:“疼吗?”
用力摇摇头,强忍着哽咽说:“你再坚持下,马上就有人来找们。”
……
“裴昀……别走……”
睁眼时视线里片纯白,以为自己到天堂,可是那束光不见,那个人也不见。
他丢下吗?他最后还是丢下吗……
四肢和胸腔
空气停止,所有声音都停止。
看着段翊死在面前,身体坠入奔流瀑布。
如同场迟到两年落幕。
再回头时候,发现裴昀不知道什时候起没有声音,连胸膛起伏也变得微弱。
“……裴昀?”在这刻感到前所未有恐惧,“裴昀你醒醒,裴昀……”
“这次不能带你。”他隔空摸摸头发,语气近乎温柔,“乖,听话。”
“不……”急出眼泪,“你回来,你不许走……”
“别走,别不要……”
“不许走……”
……
“裴昀!!!”
仿佛被人抽去全部生命力,整个世界都开始崩塌坠落。
声嘶力竭哭喊响彻整片荒野,在此之前,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因为谁离去,而生出放弃生命念头。
倒下之前想,如果可以选择,下次,要先说爱他。
……
连同他身体,也失去熟悉炽热温度。
“苏迟……还有,最后个问题……”
裴昀在耳边呢喃,就像们每个相拥而眠夜晚。
“你说,你说……”
“想问……”他声音越来越低,“爱,换到爱吗?”
裴昀露出个惨淡笑容,“对不起,没保护好你。”
“不……”
“你听说,咳咳咳……宋局那里有,有能证明你清白证据,以后,你想留在国安局,还是想做别,都……都可以……”
“不你不要说这个。”再也忍不住,眼泪汹涌而出。
“别哭……怎这爱哭……”他用拇指擦擦眼角,“父母那里,你也别担心……他们都有准备……”
他身上全是血,身下地面也被染红片,甚至不敢用力碰他。
“裴昀……”
眼泪落在他脸上,晕开片干涸血迹。
“你别吓……”
“裴昀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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