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……”
转回头，闭眼靠在车窗上。
回家后把自己关进浴室，泡
很久
澡。可越是想要放空自己，傍晚那
幕越是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。
闭眼滑入水底，肺里稀薄氧气很快耗尽，大脑终于变得纯白片，濒临窒息边缘猛地浮出水面，睁开眼睛深吸口气，再次沉入水中。
重复很多次后，身体和精神疲倦终于战胜不肯停歇意识。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热气蒸腾浴室待太久，出去后有种头昏脑胀感觉。
救护车很快载着伤者驶离现场，留下警察开始疏散交通。被闻路明带回车里，余光看见后视镜里自己失魂落魄，面色惨白，只剩双眼睛红得吓人。
闻路明把车停在路边，拧开自己保温杯递给：“喝点水。”
接过杯子，缓缓喝小口，仍旧是反胃。
天黑下来，街道上恢复车水马龙，好像什
都没发生过样。失神地看着窗外，连闻路明跟说话都没有听见。
他问需不需要去医院，茫然回头，他又重复遍。
耳边开始出现高速嗡鸣，眼前也阵阵发昏，全世界只剩下刺眼鲜血，铺开漫天遍地红。
恍惚中产生种错觉，躺在地上那个人脸，渐渐变成记忆里熟悉那张，而张口却发不出声音。
救护车从街道另头驶来，脚下软，胃部翻涌起巨大不适。跌倒前秒，只有力手忽然抓住肩。
“言乔，言乔！”
个高大人影挡在面前，阻断那片浓重红。
闻路明坐在沙发上看书，抬眼看过来表情有瞬间古怪，随后很快恢复正常，问：“感觉好点吗？”
走过去正要回答，还没来得及开口，忽然眼前黑——
记忆最后是旋转空间，和倒下时脑袋撞在什东西上闷响。
医院……这次听清，慌忙摇头说：“不，不去。”
现在最不想看到就是医院。说完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，避开闻路明视线，补充说：“只是晕血……休息下就好。”
闻路明没再强求，微不可闻地叹口气。
不知道过去多久，夜色渐渐变得深重。恍然想起今天出门原因，看向闻路明问：“们还去超市吗？”
“太晚，明天吧。”他淡淡回答。
恶心和眩晕感并没有消退，呼吸急促，抓着他手臂勉力站稳，强迫自己压下呕吐欲望。
抬眼看见张模糊脸，视线缓缓聚焦，认出那是闻路明。
“言乔？”他声音很急，看目光充满忧虑。
“闻……”开口便忍不住干呕起来。
闻路明半拥着，下下拍背。头重脚轻，额头抵在他肩上艰难呼吸，久久缓不过气，闭上眼仿佛还能看见片猩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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