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下看身上穿丝绸衬衫也皱皱巴巴,袖扣还不小心丢粒,整个人乱七八糟片狼藉。
不希望闻路明看到这样自己,但
停车坪上停满各式各样跑车,找不到自己,辆辆扒着看过去,终于看到其中辆钥匙没拔。
迈进驾驶座,发动汽车原地打个转掉头,咻声飞出庭院。
路上给Luna打电话,告诉她自己开走车型号,又让她帮订张最近机票。
“您要回国?”Luna有些吃惊,“怎这匆忙?”
“……”想起口袋里那张红色请柬,心脏拧,车子差点打滑飘出去,“……有很重要事。”
“你能结婚别人也能结,地球他妈不是围着你转,这久闹够没!”
被他骂得愣住,半晌,睫毛颤抖着问:“还不够冷静吗……你们让结婚结,医生让吃药也吃,他烦,不想见,也滚……还要怎冷静……现在什都没有哥,还要怎冷静啊……”
眼泪簌簌落下,言颂看着,眼里怒火终于渐渐消散,过很久,低声说:“最早航班个小时后。”
没听懂什意思,怔怔地看着他。
他深吸口气:“遇事只会逃避不是言家做事风格。怎会有你这软弱弟弟?”
信封里是张红色请柬。
上面写着闻路明和夏奕名字。
有几分钟时间大脑片空白,好像不认识闻路明三个字样,直到指甲抠破坚硬纸壳,手里请柬攥出废纸样折痕,言颂才出声制止:“言乔。”
抬起头,眼眶里猝不及防滚出大颗眼泪,“骗对不对……”
“闻路明怎可能结婚……”
Luna大概猜到原因,沉默片刻说:“那安排人接您,这边事您不用担心,会处理。”
“嗯,麻烦你。”
经过夜长途飞行,跨越整整七个时区,落地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。不安和焦虑完全没有在飞行途中缓解,反而因为忘记带药而更加严重。
顾不上身体疲乏,下飞机就让司机开去闻路明家。
路上从镜子里看到自己,头发散乱,面色苍白,眼下黑青重得吓人,消沉和憔悴几乎要写在脸上。
这次听懂,他让自己回去找闻路明。而第反应竟然是畏缩,“他不会想见……”
“那你就烂在这里吧。”言颂悲悯转瞬即逝,又变回冷厉样子,“等着看他结婚生子儿孙满堂,还会不会想起你这个废物。”
说完言颂就走,没再给任何挣扎机会。看着他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,忽然有种更汹涌情绪代替恐惧,强烈得快要从心脏里溢出来撑破胸腔和躯壳。
——那种情绪叫不甘,叫想念,叫不死不休。
起身飞奔下楼,边跑边脱下自己外套和领结扔进路过垃圾桶,随手捡起个面具戴上,从灯光死角经过大厅跑出城堡。
“你骗……不相信……”
……
病态地重复着喃喃自语,言颂皱起眉头,冷声道:“言乔!”
“不相信!”腾地站起来抓住他衣领,“你骗!”
“你他妈给冷静点!”言颂把把推开,嗵声撞在墙上,脑袋阵嗡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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