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乔儿,”秦北声音有种莫名其妙急躁,“闻路明去找你吗?”
“闻老师?没有啊……”不禁疑惑,“怎?”
电话里沉默片刻,只有烦闷呼吸声,甚至可以想象秦北在家烦得走来走去样子,“他…………”
接过道谢,说:“再看会儿。”
——这样雨,看场少场。
对世界眷恋随着闻路明离开渐渐消散,那些热闹喧嚣和浓烈爱恨都像此刻檐外雨,而只是短暂停驻看雨人。
小道士叹口气,说:“最近几天都不能下山。”
“怎?”问。
“爱个人原来这累……还好,这是最后次。”
……
山上天气说变就变,没多久,天色渐渐阴下来。张老道打电话催回去,只好和许漾道别,答应他等天晴再来看他。
“现在离你很近,可以经常来看你。”说。
前脚回到道观,后脚下起雨来。帮着小韩道士把院子里花搬回去,只来回跑几趟就气喘吁吁,胃痛得差点站不稳,跑回房间呕吐,又呕出大口鲜血。
听秦北说最近有降温和,bao雨,想在那之前去看看许漾。
刚好第二天上午天气不错,去后山采葵花和百日菊,橙粉扎束。许漾从前就喜欢夏天,喜欢热烈鲜活东西,他和闻路明骨子里全然不同,闻路明内敛含蓄,许漾虽然也温柔,但藏不住话,人总是直来直去。
大概这也就是为什这种烂性格能和他相安无事几年,而和闻路明在起短短年多,就把彼此都弄得伤痕累累。
带上花和从张老道那里讨来酒,坐在许漾墓碑前有句没句地和他说话,说自己差点结婚,又生重病,短短几个月,人生天翻地覆。
“拿到确诊书还想,会不会是你想。”对着墓碑上照片笑笑,“你想,言乔追都没这追过,凭什啊,不行,不同意。”
“师父说雨太急,冲垮山坡,山路被堵上。”
“唔……”
“居士,你电话。”房间里传来手机铃声,小道士提醒。
起身拢紧毛毯,回屋找到手机,是秦北。
“喂?”
这副身体好像真不太行……无奈地想。再过几天可能会彻夜彻夜痛得睡不着,到时候就算闻路明办婚礼,也没有多余心思去难过。
算算日子,好像快。
想着又吐出血来。
雨越下越大,裹着毯子坐在屋檐下,看,bao雨将陈年青砖冲刷出新绿。院子里老槐树在风雨中飘摇,槐花被打落地,雨里好像也染幽香。
只冒着热气茶杯递道眼前,小道士轻声说:“这里凉,居士早些进屋吧。”
许漾仍然是微笑样子,好像在嗔怪胡说八道。
“……开玩笑。”轻轻摸摸他脸,“知道你比任何人都希望平安健康,但是对不起,把自己搞成这样……等去那边见到你,亲自向你赔不是。”
“有时候忍不住想,那天没有被闻路明找到就好,和你死在起,忌日都是同天。”
“你说是不是真很差劲,除你,没有人真正爱过全部真实。”
“为闻路明努力去改变,但他好像并不满意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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