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里又是阵沉默。预感到他快要谈及自己婚姻,本能地想要捂住耳朵,可是胳膊无法动弹,只能被迫听下去。
“夏奕是个很有天赋学生,也很努力,研究生入学第年就对说以后要继续读博,投身科研。作为他老师,感到很欣慰。”
闻路明语气很平静,但听到他口中说出夏奕名字,还是痛得难以呼吸,五脏六腑都绞在起。
“你离开后
他摸摸眉毛,又摸摸眼睛,然后手掌轻轻贴在脸颊上,半晌没有动。
“骗你。”他说,“怎可能喜欢别人?”
“开始只是想逼你把,想听你说爱。对不起,控制不住自己占有欲……想你完全放下过去和在起,但是忘这对你不公平,对许漾也不公平。”
闻路明声音低低,语速也很慢,像把粗粝盐撒在跳动心脏上,又涩又痛。
“你知道,从前最喜欢你骄傲张扬,肆意洒脱样子,但是因为你变得小心翼翼,患得患失,这不是想看到。”
病房门很轻地推开,用余光看过去,看到个熟悉高大身影。闻路明……他醒吗?
他瘦些,头上缠着纱布,光是个轮廓都看得出憔悴。好像不敢进来样,他在门口踟蹰很久,才轻轻迈开脚步。
不知道怎想,重新闭上眼睛。
闻路明走到床前,安静地看很久。
不知道他为什要来看,如果只是为确认死活,似乎不该看这久。
北……他声音极度疲倦,低声说:“言颂,他是你弟弟,不是任你摆布小猫小狗。你什时候能替他想想?不要再意孤行。”
“意孤行?难道放任他糟蹋自己就是对他好吗?!”
……
后来他们吵什没有听清,只听到闻路明三个字。
闻路明……好熟悉名字,熟悉到心脏某处传来钝痛,在昏迷中都让痛得皱起眉头。
“总在想,和在起,对你来说真是好选择吗?”
“你直都没有说爱,于是越来越怀疑自己。到最后也不知道到底想要什,面用尽办法把你推远,希望你就此放弃,面又暗自盼望你能坚持。”
“如果干脆点,你是不是就不会受这些伤?”
他拇指缓缓摩挲过眼角,似乎带着丝后悔和疼惜。
“后来你终于决定出国结婚,以为会松口气,但是好像……从那天开始变成具空壳。”
“言乔。”终于,他轻声叫名字,“你在和赌气吗,为什不愿意醒来?”
赌气……迷茫瞬,随后心底淡淡苦笑。
用什身份和他赌气呢……
生死关头时说那些逾矩话,是已经做好永远离开准备。现在侥幸活下来,只觉得那时自己可耻又可笑。
“言乔……”
脑海中出现两道声音,道说:“忘记他吧,他让你这痛,忘记他吧。”
另道却说:“不,死都不忘。”
死都不忘。
睁开眼睛,病房里片漆黑。床头仪器发出轻微滴滴声,戴着氧气面罩,身上插满不知名管子,浑身上下好像只有眼球能动。
鬼门关前三进三出,阎王大概也嫌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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