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夫人笑容和煦，按年龄算她是长辈，但她性子活泼，没有长辈脾气：“
家先生老在面前提你，之前国内国外来往不容易，这次总算让逮到机会
。”
“贺先生不像三十岁，说二十也有人信。”
贺驰还没说话，倒是陈先生开玩笑，在旁边搭腔道：“自己开公司
都不喜欢被人说年纪小，三十岁刚好。”
陈夫人笑着拍下他肩膀：“
心头忽然酸胀起来，像塞进
个气球，飘飘然，胀得人无所适从，想将它拽住，却又不敢下手，生怕不留神把它戳破。
这样情绪，已经被他忽略太久，久到他已经不记得自己还有这样面。
会因为某人句话彻夜难眠，会因为看不透段关系而踌躇迷茫。
他经常对方辞说“不要怕”，原来他才是那个胆小人吗？
幸好离方辞回国只剩两天。
贺驰少见失眠,翻来覆去睡不着，房间里呆得实在憋闷,他穿上睡衣去书房。
书房大部分还是他自己东西,各类工具书和文献，偶尔能看到方辞影子，比如书柜里德语词典，方辞每周会有几个晚上翻看,书里还夹着书签。词典没有可读性,然而目光划过排排书脊,还是不自觉地停在上面。
他把它抽出来,抱在手上慢慢翻,书页仿佛还留着清新柠檬香,是家里常备那款沐浴露,每次方辞洗完澡,身上就是这个味道,混杂着他独有气息，格外与众不同。
黑夜放大感官,以至于产生错觉,这个熟悉味道越往后翻越浓，他眼角轻颤,将书凑近,轻轻闻下，确认自己嗅觉没有失灵。
味道浸润进那张书签里。
所有问题，都会有与之对应答案。
他重新将那本词典塞进夹层。
周六，行程里安排商务聚会，贺驰需要去见位五十多岁投资人陈先生，他们约在高尔夫球场，同行还有对方夫人，与投资人年纪相当，穿着身运动装。
“贺总，你好，”陈先生主动和他打招呼，将家人介绍给他，“这是妻子，听说咱们两个有约，非要跟过来认识认识你这位才俊，不介意吧？”
这点小事，贺驰自然不会计较，道：“很高兴认识您。”
最简单纸签，有定厚度,微弱褶皱间残存着香气,分不清是这张纸本身设计，还是意外沾染上。
他注视片刻,移开视线，书签所在那页，都是“L”开头词语，只瞄眼，就在第三个词上定住。
“‘喜欢’用德语怎
说？”
“liebe。”
其他单词解读都很简单，唯独这个词，举很多例子，用许多形容词来描绘，占据四分之篇幅，似乎中英德三国语言都不足以准确概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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