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娃娃不会想事情，于是
晕
过去。
这
次
黑暗更加漫长，不同是偶尔会有声音传来，虽然听不清说是什
，但却神奇地抚慰恐惧和不安。
仿佛过个世纪那久，意识终于渐渐回归。
想告诉他没关系，已经死掉啦，死人是不会痛。
但发不出声音。
没有死。
还是会痛。
有什东西破开皮肉，让在昏迷中都痛得想要打滚，然后又有针刺.进来，不止根。
想不通，自己究竟做什十恶不赦事，值得这样惩罚？
时间分秒流逝，恐惧被黑暗无限放大。缩在墙角，所有不好记忆齐齐涌来，几乎要冲垮神经。
撑不下去。可不想死在这里。
空气里弥漫着血味道，混杂着点淡淡花香，是信息素。
祁殊曾说它艳俗。——像是被碾碎在雨水泥泞中腐烂玫瑰。他说。
楼梯又高又陡，连滚带撞，掉进个阴冷狭窄地方。
中途似乎碰到头，股热流从额角缓缓淌下来。
还好，已经感觉不到疼。
地下室里没有灯，唯光源便是那扇门。
祁殊站在门口，光线从他身后投来，看不清他脸，只听到他说：“在这里好好反省。什时候想明白，什时候放你出来。”
你还想跑？”
他没留力气，甚至听到声可怖喀嚓。
说不出话，缺氧感觉使大脑片空白，意识也跟着涣散。
濒临死亡前秒，祁殊放开。新鲜空气大量涌入鼻腔，控制不住呛咳起来。
原来他真想杀。
反反复复几次，怀疑天使把当成布娃娃，找个裁缝来修补。
多半不是什高明裁缝，干活慢腾腾，让疼好久。
眼皮重得睁不开，手脚也动弹不得。
每个声音都遥远而模糊，传到耳朵里变成蜜蜂般嗡鸣。
难道真变成布娃娃吗？
从未如此憎恶过玫瑰-
不知道过多久，渐渐丧失所有知觉。
在记忆最后，视线尽头出现道光亮，有人冲破黑暗来到身边，低声呼唤名字。
是天使吗，会带去天堂吗……
天使好温柔，他小心翼翼地抱，好像害怕把碰碎样。
反省……反省什？
来不及问，祁殊已经砰地关上门。黑暗瞬间包围，片死寂中，听到门口传来落锁声音。
那刻，好像有什东西跟着永远消失在世界上。
他明知道怕黑……
以前无论怎样，都不会把个人丢在黑暗里。
好像变成个没有重量破烂口袋，被他轻易拎起来拖进里屋。
不知道祁家人怎想，这样个普普通通房间里，居然还建个地下室。
预感到他要做什，巨大恐惧瞬间吞噬。
“不要……祁殊，求你……”
然而他没有理会哀求，拉开地下室门把丢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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