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两盒好吃花糕作见面礼,再怎样也不会被逼得睡地上吧?
魔尊大人怀着这丝丝侥幸,捧着点心盒就去。
闭门羹……倒是没吃着,只是白子游人还未醒。
他蜷缩着昏睡在床铺角,眉心微蹙,长发柔顺地散落在月色锦被上,露出白瓷般细腻瘦削肩膀,轻轻重重红痕从脖颈路向下,蜿蜒着没入薄被,似枝被人折下雪里红梅,趁夜色肆意糟蹋番。
温千晓把点心搁在桌上,叹口气,搜肠刮肚地回忆自己到底对人做什。
某人不肯平白无故当冤大头,头两年还四处隐居,放狠话出来,说是宁死不从。为稳住他,六十四位魔将合计,选个风水宝地,连夜给他修建座恢弘宫殿,又许诺年年进贡,连哄带骗地把这位祖宗请进去。
魔尊之名终于尘埃落地。
于是天材地宝珠玉美人,流水似源源不断送过来,无名宫库房都快堆得冒尖。
死物好办,活人可不能往库房里扔,无名宫又不能养着帮干吃饭,魔尊大人字典里就没有怜香惜玉这四个字,干脆把这群娇花统统赶去做杂役。
温千晓拎着花糕回到孤绝山,脱去外袍,随手点个在门口相迎美人,问道:“他醒?”
关于白露仙君此人,流传在人间说法大都如出辙,除知道他是被云境流放到青崖山,寻不到任何其他有用消息,既无师门也无亲友,仿佛是个凭空出现人。
温千晓琢磨着,不如直接逮几个消息灵通仙家掌门问问来得快。
又想想,还是作罢。
要是不小心打坏个,最后怕是会闹得鸡犬不宁。
温千晓吃完花糕,也想完事,舔干净嘴角碎屑,觉得这家点心铺子味道不错,顺道多要两盒带走。
抬头。
蛮荒古地风很烈,几乎是刹那便拂开遮住眼睛长发,剥落出抹鲜嫩漂亮翠色。
是孽海里极为罕见颜色。
温千晓怔怔,总算将目光收回来,转而落在这人身上,颇觉稀奇。
那双眸子仿佛洗过般干净,却并不在看他,映着天边低沉阴云,空无物,又很快被尘沙迷住,掉下滴稍显生动泪来。
时间太久远,他确实不记得。
按理说,这会儿自己本该在厮杀中被人剑洞穿逆鳞,从
美人面露难色,委婉道:“回尊上,白露仙君直歇在宁和殿内……”
哦。
他差点给忘。
闲杂人等进不自己寝宫。
温千晓有些头疼。他暂时不太想见到这位小仙君,但人家占着整座无名宫唯能令自己安然入睡床铺,无论如何也得去趟才行。
妖物皆知,无界孽海深处有座孤城。
孤城外有孤绝山。
孤绝山上,便是曾经夜之间拔地而起无名宫。
起初温千晓死活不认魔尊这个名头。
所谓盈满则亏,盛极而亡,说白就是树大招风,天堑之争才开始不久,这不是给自己没事找事吗?奈何孽海上上下下都觉得他既然震得住云境,自是当之无愧这个名号。
可惜翠色仅仅生在右瞳之中,不然真是双令人见难忘漂亮眼睛。
“你叫什名字?”
“……白露。”那人温顺道,“尊上亦可唤‘白子游’这个名字。”
……
回忆戛然而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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