岂止不合身,罩上那宽大袍子,更衬得小仙君苍白胜雪,身似弱柳,活像只捡回来流浪小兽,前夜还被按在床上狠狠折腾番。
倒显得自己更不是个东西。
为让不安良心获得点安宁,温千
温千晓:“……”
那套旧得发白石青长袍,似乎是白子游唯样随身之物。就在前夜,那身衣物被魔气拂,荡然无存。
魔尊大人尴尬地收回手,起身去衣柜里翻出件鸦青色袍子,道:“先穿这个吧。”
白子游本来只是抱着破罐破摔念头,没想到竟还真得套衣裳。他愣愣,略微迟疑地接过来。
这袍子制式与云境稍有不同,他磕磕绊绊地穿好,指尖摸索着去扣那三枚云母扣,试几次都没能扣紧。阵努力后,他撇开那难弄扣子,拢住衣襟,然后发现某人似乎有些移不开眼。
宁和殿内熏香袅袅,鎏金香炉里冒着细软烟,他撑开沉沉眼皮,偏头向身侧看去。
空无人。
还真是无情。
被当做炉鼎补采夜后,浑身上下没有处不酸疼,经脉内残留灵力少得可怜,就连金丹都暗淡几分。
他饿得眼冒金星,披着薄被慢慢爬起来,瞄到床边矮几上放着半盒花糕,略迟疑,取来块放入口中。
至于自己为何稀里糊涂就把人睡,倒也不难猜。
那道来历不明白光过后,他倏地睁开眼,手腕撑,警惕地翻身坐起,忽然摸满手绵软温热,惊得个打滑跌回锦被里,将满脸泪痕小仙君压在身下,顺便瞧见桌上滚着两个空空如也酒坛子。
似乎是罪魁祸首。
魔尊迷茫地爬下床,拎起来嗅,好家伙,正是那两坛埋在梅花树底下、八年前就被喝得滴不剩醉仙凡。
……当年自己竟是借着酒疯,将白露仙君绑到床上当做炉鼎补采番。
“怎?”
“咳,没什。”温千晓往里挪两下,俯身靠过去,轻车熟路地帮他合上侧腰扣子,低声道,“你看这里……先转下,再这样……好。”
温热气息轻吐在耳畔,如三月里春蚕细丝,绵软酥痒,白子游不大自在地偏头躲躲。
温千晓倒没存什吃豆腐念头,毕竟这小仙君满打满算也就化形三百年不到,除却那夜意外,收来做徒弟还差不多。
他打量片刻,道:“穿着不大合身,改天让人给你做两套。”
软糯香甜,里头散着梅花香气,还有丝丝微薄灵力顺着喉舌滑入腹中,给干涸丹田带来点聊胜于无慰藉,正适合眼下拿来果腹。
身后忽然有人道:“好吃?”
白子游喉头哽,接着便剧烈呛咳起来。
温千晓没料到自己把人吓着,赶紧伸手去帮他拍背顺气。
谁想这小仙君并不领情,抹把咳出来泪花,裹紧薄被往后躲,冷淡道:“魔尊大人行完事后,竟连件衣裳也舍不得赏赐?”
思及此处,温千晓忍不住掩面长叹。
醉便醉,无名宫里百八十个美人,抱谁不行,就这个碰不得,好死不死就给自己逮回寝宫睡。睡便睡,偏偏还做得不怎温柔,过程那叫个惨烈,没死都算他运气好。
……造孽啊。
也不知人何时能醒。
待白子游醒来,已经是两日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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