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不不不不……”裂谷深处声音似是被逼急,都快成结巴,“你你你分明也想摆脱恶魂之玉束缚……为什不吃他……吃他就可以摆脱束缚……快去吃他……”
温千晓不由怔。
这个声音主人乃是恶魂之玉催生出来灵,确实稍微有那丁点神通。只不过这东西自诞生
灰色浓雾翻涌着,咆哮着,愤恨而徒劳地拉扯那纹丝不动身影,凄厉哭嚎从耳边呼啸而过,逐渐变成种尖锐非人语调,喋喋不休道:“叛徒!叛徒!!”
温千晓沉默不语,只抬脚用力跺,刹那震散浓雾里藏着数百恶魂。
“收起你把戏。”
须臾,那尖锐声音又嘻嘻笑起来,飞快重复着相同字句,忽远忽近道:“他很快就要死……死……死死……嘻嘻嘻……”
在疯狂刺耳笑声中,温千晓淡淡道:“谁?白子游?”
翡翠玉牌如今得宠,端端正正地挂在小仙君脖颈上,那模样与其说是玉坠,倒更像块护符,看着就心安。
此物既然是温千晓特意送给自己,保不准他预料到什。
白子游窝在风竹楼里思忖两天两夜,才鼓足勇气出来想找人问个清楚,谁料这家伙竟直没回来,行踪不明,时无措起来。
他在殿门口立小会儿,又觉得这种行为着实有些傻气,转身回风竹楼。
反正温千晓大概过几日就会出现,说几句不知真假甜言蜜语,然后和往常样继续没皮没脸地赖在风竹楼看自己种花。
役问话。
美人甲:“啊,你是说尊上?没错,尊上每次离宫前都会交代声几时回来,唯独这次却没有,好生奇怪。”
美人乙:“休要胡说,记得某年某月某日,尊上也是这突然地消失。”
美人丙:“还不是因为那色狐狸隔三差五地跑来宫中骚扰,把尊上气得离宫出走。”
白子游:“……”
“你不想吃他吗……为何不吃……吃他……”
温千晓猛地拂袖,道无光黑芒直刺入眼瞳中心,整个万噬裂谷浓雾都尖叫着翻滚起来:“啊啊啊啊——叛徒!!!叛徒!!!!”
“无界孽海谁人不知,那是本尊心上人。”温千晓笑笑,作势抬起手,浓雾立刻畏惧地缩回裂谷深处,“你还有余力凭借恶魂之玉反过来影响本尊,看来是本尊去年留封印太温柔。”
“今年……今年鬼门未开……你……你进不来裂谷……”
“但本尊想让你吃些苦头,还是很容易。”
这大个孽海魔尊,还能丢不成。
那日离开孤绝山后,魔尊大人径直去万噬裂谷。
孽海某处荒芜之地。
裂谷横劈过数座丘陵,从云端俯瞰下去,仿佛大地上睁着只细长眼睛,盛着深不见底浓雾。
温千晓停在瞳孔上方位置。
没过多久,他脸迷茫地来到正殿门口,眺望着那条消失在霞色尽头蜿蜒小路,陷入震惊。
魔尊该不会真像他们所说……是离宫出走吧?
可被欺负人不是自己吗?
白子游深感莫名其妙,摸摸脖子上咬痕,又摸摸那块立大功翡翠玉牌。
两日前那场变故有些古怪,竟险些令自己心神失守,走火入魔,幸亏有这块玉牌护住灵台清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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