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白子游直没吭声,梦泽将声音放得更轻,娓娓道:“再后来天堑之争,云境败。你被当做质子押去无名宫,不久后才被丹霞从云境放出来。他说当年之事确有亏欠,作为补偿,就把离天堑最近幽州给。这两年来,直想救你出无名宫……”
“不想听这些。”白子游统统左耳进右耳出,心里却渐渐有打算,举起手腕,故意将锁链晃得“叮铃”作响,装作副愤怒又委屈模样,“你如今做事,跟丹霞有何分别?”
“怕你心里有怨,不肯听解释。”梦泽早已习惯青崖山上那个耳根子软软、什都听自己小仙君,以为他只是在闹别扭,便解开锁链,温声细语道,“此地是千辛万苦寻到秘境,很安全。”
白子游摸摸重获自由手腕,垂眸道:“秘境?也不想被关在秘境里。”
“藏身秘境,自然不是长久之计。”梦泽握住他手,眉梢染上些许喜色,凑到耳边亲昵道
“你欺骗,心甘情愿做丹霞走狗,在夜明山上活活抽仙骨,青崖山被囚两百年都不曾来看眼,现在却说什救?”小仙君双眸通红,声音近乎嘶哑,眼泪从脸颊滚滚滑落,怀着万般浓烈憎恨,再开口时,却又哽咽到几乎失声,“那信你……你滚……滚……”
梦泽垂眸,忽然伸手替他拭去泪花,将抽噎得不成声调小仙君搂入怀里,低低道:“也有不得已苦衷。”
“放开!你放开……唔。”白子游倏地睁大眼睛。
梦泽轻轻吻住他唇角。
“你、你……”小仙君莫名其妙遭轻薄,霎时脸色红如火烧,抬手便巴掌扇过去,“登徒子!”
茶盏。
他对白子游明晃晃敌意视若无睹,放下托盘,从瓷罐里倒出点清水,端给小仙君道:“睡这久,不觉口渴吗?尝尝,这是本君命人采到新鲜百草露水,以前你最是喜爱。”
白子游不为所动:“睡多久?”
“也就两三日。”
“你把掳来这种地方,想做什?”白子游对他厌弃得要命,恨不得抬手打翻掉那杯水,想想还是忍住,“是云境送去无名宫质子,丹霞不会坐视……”
柳莫书竟没有闪躲,生生受这巴掌。
清脆响亮,还有红印。
发冠被打歪到旁,散落出细碎散发,如此狼狈情境之下,他竟还流露几分温柔颜色来:“丹霞原本答应过,夜明山那天之后,就把你还给。”
“……”白子游擦擦嘴唇,双眉紧锁,没有说话。
“他也确实这做。本打算等你伤愈后就起离开夜明山,但不知为何,那天丹霞突然反悔,说你擅闯禁地,罪无可赦,又将你关去青崖山。这两百年来,你在青崖山受幽禁之苦,也因不自量力对丹霞动手,被禁足在云境,不得离开。”
“掳来?”梦泽搁下水碗,诧异道,“本君是在救你,真是不知好歹。”
白子游:“?”
那眼神实在太过真挚,说得又那理所当然,他只觉可笑极。
浑身被抽走仙骨又隐隐作痛起来,白子游双唇颤得厉害,终于再无法冷静,压在心底几百年恨意如熔岩般猛烈喷发出来:“柳莫书!你来救什?!”
梦泽仙君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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