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羲和……师
人生病应该要喝水。
屋内桌上摆着个茶壶,正巧里面有点儿凉水,也不知是几时放在这里。
狐逍遥提过来,准备直接往余临渊嘴里倒,忽然想起病人不能受凉。
他皱起眉,骂骂咧咧地嘀咕许久,翻出个茶盏,倒小杯水,为不惊动那股杀意,做贼似偷偷摸摸放出点魔气,捂在手心热许久,才给望舒喂下。
喝完水后仙君脸色好不少,干裂唇也润起来。
此时狐逍遥银发未束,身素白,恍如月仙临世,垂眸思索间竟也别有番清冷韵味。
他凝视着余临渊,须臾,缓缓低下身去,覆上那失血色唇瓣。
唇舌纠缠,肆意轻薄。
依然是相似月,相同人,银柳之下未完吻至今夜今时,终于落下圆满句点。
狐逍遥颤颤睫毛,眯起眼睛,餮足地舔舔嘴巴。
色狐狸莫名焦躁起来。
它迈着小碎步,围着望舒转两圈,舔舔他紧闭眼睛,又拿脑袋使劲拱拱,试图将人唤醒。
没有反应。
望舒只是低吟两声,眉心紧锁,不安地辗转起来。不消片刻,他便如刚从水里捞出来般,乱发绺绺紧贴在脸上,衣衫汗湿,仰着脖颈,痛苦得额角青筋,bao突,似乎正承受着无人知晓折磨。
狐逍遥没辙。
得色狐狸毛都炸。
“望、望舒?”
它警惕地蜷缩在床尾,准备见状不对随时开溜。
余临渊动不动沉睡着,那股杀意似乎也摸清它底细,随之沉寂。
色狐狸犹豫片刻,壮着胆子走过去。
狐逍遥立刻飘,大着胆子凑过去亲亲。
变甜。
他高兴得尾巴都要冒出来,愈发觉得怀里仙君香甜可口,不如趁着机会把人给吃干抹净,没想到望舒翻个身,梦呓道:“……你回来。”
色狐狸:“?”
色狐狸警铃大作,追问道:“谁回来?”
亲也亲完,梦泽藏身之处也弄清楚,这仙君好像也没什用。
他随手拨下微乱银发,爬下床,准备溜之大吉。
只是……望舒身上那原本清甜诱人草药味道似乎发苦,干巴巴,还添几分涩意。
狐逍遥踌躇起来。
踌躇来踌躇去,色狐狸最后也没能走成,反倒生根似坐许久,还轻手轻脚地替望舒盖上被子。
它安静地窝在望舒手边,时不时用舌头梳梳尾巴毛,闭着眼睛小憩片刻,又抬头瞧瞧望舒情况。
没有丁点好转。
倏地,昏暗床幔间亮起抹流溢银白,如瀑般倾泻而下,半数垂落在床沿外,逶迤满地,将夜空中明月比得黯然失色。
狐逍遥其实不太喜欢频繁化形。
平日里他那身雍容似牡丹打扮颇费时间,旦变回原型便前功尽弃,再从狐狸变回人时候,只能勉勉强强保证自己穿衣服。
窗外月光轻轻落在塌上,映出望舒苍白面孔,眉心那道朱痕竟笼罩着层淡淡黑雾,细看之下含凶带煞,邪气四溢,恍若孽海魔物。
狐逍遥觉得这副景色甚是眼熟,好像就在前不久见过,记忆中还带着几分旖旎之色。
他思考片刻,恍然。
这不就是自己在银柳川初遇望舒,他受伤落难时模样?
无缘无故,怎会突然受伤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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