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临渊用剑尖挑起他下巴,长睫微垂,居高临下道:“本君在归隐星沉山之前,曾执掌云境刑罚,断三界是非善恶。杀你人,用得着丹霞应允?”
趴在他怀里狐逍遥没来由打个哆嗦。
它茫然地抬起脑袋,怀疑自己耳朵出毛病。
柳莫书也僵住。
他只知望舒在云境地位尊崇,连丹霞都时时记挂在心,自己甚至还私底下妄加揣测过这两人关系。
心上人!?
魔尊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。
小仙君闻言,居然没有反驳,只是冷淡道:“你要如何赔罪?”
自打听说丹霞夺走自己仙骨是为给这人疗伤,白子游便对他心存芥蒂。看不顺眼人跟看不顺眼狐狸凑到块儿,更是嫌上加嫌。既然望舒主动开口,不狠狠敲上笔怎对得起人家这份“好意”。
小仙君正琢磨着,忽听望舒自顾自说起来。
委屈红毛狐狸掉在地上,滚个跟头,然后被望舒捡起来,轻柔地解开嘴巴上藤蔓,跟宝贝似护在怀里。
“狐妖野性难驯,多有得罪,望魔尊莫怪。”
“……”温千晓有点麻。
罪孽深重啊狐逍遥,好好个仙君被你勾成什样。
他倒是不介意被咬口,不疼不痒,皮都没破。只是这狐狸色胆包天,平日里又不爱读书,压根不晓得自己勾搭仙君究竟是何许人也,这会儿也不好当着人家面解释。
“不!不可能!千年以前,为铸就天堑,羲和望舒双双陨落,你、你不过是好运继承望舒仙号,休要逞他人威风!”
“是与不是,轮不到你来断决。”余临渊漫不经心道,“当初你听从丹霞命令,欺骗白露之时,可有愧疚?害他受百年幽禁之苦,可有悔意?魔尊说你又对白露横加羞辱,看来这二者皆无。品行不端,当诛。”
锐利剑锋在脖颈上划出道血痕,死到临头,柳莫书心中那股深藏怨恨终于爆发,口不择言,尖利地叫嚷起来:“品行不端就该死吗?!你高高在上、白璧无瑕,哪里知道做附庸仙君不容易!稍有差池就会被当做弃子,整日战战兢兢,偏偏又有那多仙君天天地登入云境
“梦泽是云境仙君,魔尊杀他,不妥;你来杀他,亦不妥。”余临渊抱着红毛狐狸,手探出,虚虚握,便见万千丝线汇聚掌心,凝成把格外纤细长剑,晶莹似冰雪,流光溢彩,透着令人毛骨悚然杀戮之意,“此事由本君代劳,算作向白露仙君赔罪。”
白子游:“?”
这人方才还护着梦泽,怎翻脸比翻书还快??
柳莫书万万没想到,自己盼星星盼月亮盼来救兵,转眼竟要取自己性命。
“你……你不能杀!你杀,丹霞仙君不会放过……”
以望舒本事,想必日后定能把狐逍遥治得服服帖帖。
罢罢,都是命。
想到这里,魔尊大人颇为同情地瞥眼浑不知大祸临头狐逍遥,清清嗓子,道:“既然如此,那本尊便看在望舒仙君面子上,饶这只狐妖。”
余临渊轻轻颔首,笑起来:“多谢魔尊。”
他捏捏色狐狸毛茸茸尾巴,又望向似乎还有点生气白子游,眼里忽然生出几分揶揄:“阿遥伤白露仙君心上人,本君来替它赔罪,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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