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安地蹭蹭光溜溜腿,正想团起来重新变回狐狸,却见余临渊撇开目光,轻咳声。
“你……能不能穿件衣服?还是说,不会穿衣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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耻辱!简直就是狐生耻辱!!
色狐狸用两只爪子捂住眼睛,想着自己堂堂孽海狐妖居然丢脸丢到这份上,愈发恼羞成怒,恶狠狠地瞪眼这张披着仙君壳子狗皮膏药。
醉仙凡不愧是醉仙凡,连宿醉头疼都没有。
狐逍遥睡得实在舒服,醒也不想起,仗着自己现在是狐狸就理直气壮地继续赖床。片刻后,又把眼睛睁开条缝,想瞧瞧昨天还有没有吃剩下。
他没找到吃剩烧鸡,却瞧见余临渊坐在床边,两指拈着缕银白发丝,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。
狐逍遥:“?”
余临渊搓下那缕白发,道:“九尾天狐?老祖宗?嗯?”
“契约灵兽本就全凭缘分,是本君强求。”望舒搁下酒肉,拍拍团成团红毛狐狸,温和道,“起来吃点东西。”
“……不吃。”
“吃完就放你走。”
狐逍遥耳朵抖,抬头道:“当真?”
“本君从不胡说。”余临渊揉把狐狸耳朵附近白色绒毛,遗憾道,“既然你想走,那便走吧。”
伸出爪子按下耳朵,不听不听。
余临渊撩起帘子,缓步而出,穿过蜿蜒曲折水廊,走到岸边,俯身抱起狐逍遥,低笑道:“还在生气?”
“卑鄙!无耻!连狐狸都算计!”色狐狸拼命蹬腿,还试图给眼前这道貌岸然家伙爪子,“放开!”
余临渊轻轻蹙起眉来,叹口气,道:“那只是个意外。本君也不知道,你喝醉酒后竟会化成人身,而且……不着/寸/缕。”
色狐狸眼前黑。
狗皮膏药还装无辜:“你瞪做甚?”
“你说过会放离开!”
“若无冤无仇,本君当然会放你走。”余临渊食指抵着它鼻子,“可你在银柳川趁本君旧疾发作时胡乱轻薄——”
他顿住,微敛起眸子。
也不算轻薄。
狐逍遥:“???”
狐逍遥懵逼地抬起只手,放到眼前仔细瞅瞅。自己好像也许可能大概……化成人身?有什大不,没见过狐妖化形——
慢着,这是当着望舒面???后知后觉意识到这点,狐逍遥当场裂开。
他定还没醒酒。
色狐狸心虚,色狐狸慌张,色狐狸六神无主。
色狐狸当即扭过身子,两眼发绿地朝着桌上酒肉扑去。
好香。
它知道望舒很大方,会随便请狐狸吃饭,但不知道望舒竟如此大方,会拿醉仙凡来喂狐狸。
这酒液散着花果芬芳,如琼浆玉液,甘甜醉人。狐逍遥喜欢得要命,不留神就干坛,酒劲上来,四条小短腿乱晃着,挣扎片刻,干干脆脆地醉倒在桌上。
再然后,天光大亮。
他若是清醒,变成人时自然会记得穿件衣服。可偏偏那晚,望舒不知从哪拎来两坛醉仙凡和只叫花鸡。
理由倒是找得冠冕堂皇,说什古有买鱼穿柳聘狸奴,今有美酒烧鸡喂狐狸。
当时狐逍遥正在生闷气。
从聆音境回来后,它不愿成为契约灵兽,余临渊又不肯放它离开,人狐僵持整整十日。
换句话说,望舒已经有十天没有喂过狐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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